钱琳琅点头:“反正庆云周大多时候都是你在打理,你决定吧!”
“对了,那个小哑巴怎么样了?”
“用了你开的方子,不那么难受了,但是不能用武功。而且我看他饮食上也有问题,不吃荤腥,吃了就吐。”
“那还是不行,等我把朱掌柜处理完,我去你府上看看他。”
只要是钱琳琅的事,许云周从来没嫌过麻烦。以他现在的身份,已经很少给人看病了。
一来是,不是疑难杂症,他不愿意治。二来是,旁人这个许四爷也不是白叫的。
“那你就这一两天过去,钱七肯定出不来,怕生。”
许云周古怪地看了钱琳琅一眼:“你跟我说探子怕生?”
“他不是探子,探子不能被割去舌头,不然没法跟人沟通。”
“那也是个杀人如麻的人。虽说杀人不是他的本意,全怪这个世道,但他也不至于怕生。”
许云周没有直说,钱琳琅就是护犊子。如果想让钱七正常生活,必须让他接触外面。
钱琳琅看了许云周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不对?”
“嗯。”
“我不是要把他养成温室之花,是他现在身体太差,而且他好像只喜欢和小郎在一起。”
这下,许云周眼神更古怪了。他竟然不厚道地想到了男保姆,还是专门哄孩子的那种。
钱琳琅不想理他了。
天黑时,钱琳琅才从庆云周离开。到了家门口,却看到了柳孤月的马车。
“琮王来了?”钱琳琅问门卫。
护卫拱手,态度恭敬:“是。”
钱琳琅面上不动,只在心里暗道:“他来做什么,难不成真是走亲戚?”
抱着怀疑的态度她回了后院,等了很久,季挽才回来。
“他来做什么?”钱琳琅问,
季挽刚进门,见她一脸严肃,柔和地说:“和我交代一下朝里的事。”
“他有什么好交代给你的,你又不是他的下属。”
“他决定回孤月山庄,以后不再插手朝堂的事。”
钱琳琅一愣:“真的?”
季挽点头:“嗯,真的。”
“你确定他不是要耍什么阴谋?”幸福来得太突然,钱琳琅不太敢相信。
“他平时再冷漠也是个人,有血有肉,也有自己的弱点。
他的承受能力比别人强悍,但是不代表无坚不摧,我想容初就是他唯一的弱点。”
钱琳琅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长姐爱柳孤月,为他付出了一切。
可用生命换来柳孤月的清醒,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
“我知道你恨他,但其实活着对他也是一种折磨。将心比心,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我活着倒不如陪你去了。”
季挽握住钱琳琅的手,继续道:“你原不原谅他不当紧,反正你们以后也不会见了。”
“他呆在孤月山庄里不出来对谁都好。”
季挽弹了弹她的额头,低声道:“今天去商行了?”
“嗯,阿胶出了点问题,云周发了很大脾气,把朱掌柜给辞了。”
季挽没说话,他也没有那么佛性,可以真不在乎许云周。
钱琳琅见季挽神态淡淡的,知晓他是一提许云周就不高兴,忍不住笑了下:“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