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的眼前更模糊了,她努力眨了眨眼睛,眼前依然是模糊一片。
“本来就不是啊!我若知道你有这样的目的,如果知道我是你的棋子,我又怎么会由着你利用?”
柳孤月抱着容初,哑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许你听了就可以理解我,来世还愿意遇到我。”
容初抬头看着柳孤月,她觉得他现在是伤心的。她木讷的心骤然一疼,原来还是会心疼他。
“从我记事开始,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我的母亲淑妃娘娘,艳冠后宫。
所有人都说她是这天下最美的女人,可我知道她不幸福,她甚至恨透了自己的脸。
她时常会抱着我哭,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以为是父皇惹了她伤心。
我想只要我比其他皇子好,我的母妃就可以母凭子贵,以后也就不用哭了。
我用功读书习武,终于把自己变成了出类拔萃的人。我的那些兄弟,的确被我比得什么都不是。
我用自己的时间和辛苦,征服了那些难缠的老臣,让他们成为我的只持者。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会是未来的天子,就连我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柳孤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似乎觉得很痛苦,缓和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
“只能说我的父皇演技太好,好到骗了所有的人。后来我开始生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御医院会诊多次,又发了告示,召集名医,却没人医得了我的病。
有人说天妒英才,像琮王这样的人,注定早夭。我想命该如此,我便罢了。
可我无意中发现母妃身上有伤,大大小小的淤青,新伤旧伤都有。
我想不通父皇那么宠爱母妃,为什么会对她下那么重的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容初意识到事情不同,心仿佛被抓住了,竟也开始好奇原因。
“那些伤是很多人留下的。我的母妃,世人眼中尊贵的淑妃娘娘,竟然长期被人殴打。
她被父皇送给他要拉拢的人,让那些人玩弄,她不听话便会被毒打。
可笑么?堂堂淑妃娘娘竟然和勾栏瓦舍的下贱女人一样。
像是个可以回收的礼物,一次又一次被送给不同的人。”
容初忽然明白了柳孤月的冷血,任谁经历了这样的事,也不可能不恨。
更何况他是天潢贵胄,从小在别人的关注中长大,那么骄傲,却被人踩断脊梁,混在泥土里。
“这还不是终点,我的病其实是我父皇下的毒,量给的很小,给人造成我生病的假象。
他计划好了毒药的数量,按量喂养,我成年那日,也就是我的死期。
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这世界是公平的,做了缺德的事总该是有报应的。
我发现了还会纵容他伤害母妃,伤害我么?我杀了他,亲手割下了他的头。
他是南晋第一个横死的君王,史书只能记录为暴毙。可惜母妃也死了。
我不知道母妃是怎么死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追查。
那么多年她都撑过来了,我始终想不通,是什么致使她死了的。
帝王心不是能随便练就的,我之所以可以如此,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不对?
没有人教过我如何爱人,我不知怎样是爱。只有失去后才明白原来自己离不开,舍不下。
容初,你要等我,一定等着我,我发誓下辈子,一定不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