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琳琅踢了踢自己的脚,道:“你没给我穿鞋子。”
季挽只好回去拿鞋子给她穿上,却忽然说:“天冷了,该穿棉鞋了。”
“明个给你做一双。”
“我不要,你给自己做。”
“我平时不怎么出门,屋子里也不冷,你不一样,每天都得在外面。”
季挽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柔和:“可我不冷。”
“那我也不冷。”
季挽看着她,忽然垂首亲了亲她。钱琳琅的脖子有伤,不能多动作,只是牵了他的手。
夫妻两个互看着彼此,只感觉岁月静好。
第二天,钱琳琅动手给季挽做鞋子,他平时都穿皂角靴,环境再恶劣,鞋子也是干干净净的。
她想宇文拓死了,白尽也死了,这场战争应该很快结束,他们可以回家了。
可事情并没按照预想发展,北狄的军队还是来了,而且不是简单的要为宇文拓报仇,是要南晋的土地。
他们攻不下宁城,就端了离宁城最近的一座城,而且做了非常疯狂的屠城行为。
据说是北狄新任王上的意思,他们要用南晋人的血祭旗,来洗刷上百年来被压迫的耻辱。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白尽的离间计失败,不仅没能让他们知难而退,反而更加疯狂。”季挽说。
丛将生磨了磨牙:“北狄人根本不配为人,简直就是畜生。他们明的打不过就来暗的,几次阴谋被戳穿,又想激怒我们。
这一次,只能赢,如果我们输了,那整个北境将会变成血屠地狱。若是如此,我就是死也难安心。”
“那兵书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丛将生就来了精神,他道:“我悟透了七八分,不过也足够用了。只要等我们的援军赶到,有了充足的兵力和粮草,这场仗就一定会胜利。”
可援军什么时候才能到?
丛将生看向季挽,季挽皱眉,莫仁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晚上北狄军来了,和第一次攻打宁城一样,依然是集结了北狄最强悍的兵马。
城里顿时乱了起来,一下子变得人心惶惶。胡县丞在安抚百姓,沈蔷薇准备上阵杀敌,钱琳琅则是忧心忡忡。
援兵迟迟不到,他们就是守住城,最后也会被拖死。洛中城是出事了么?
城门口两军交战,打得如火如荼。城里百姓惶惶然,妇女老人和孩子关门闭户,仿佛那样北狄人就不会进来。
钱琳琅和沈蔷薇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内心都感觉很寥落。如果没有战争,这里应该是很热闹的。
“上一次御敌时候还不是如此,看样子北狄人这次的屠城行为,起到了他们想要的效果,让南晋百姓重新害怕他们了。”钱琳琅说。
沈蔷薇痛心疾首:“我要去敲门,把藏在里面的人都叫出来,闲着没事的都去做饭。
前面还在打仗,但凡是能拿起武器的都要准备上战场,不能让他们分心后勤保障,我们带人去。”
那些跟着钱琳琅学习的孩子,是最先出来的。因为钱琳琅平时就灌输给他们,他们是宁城的一员,宁城危难时,不可以袖手旁观。
“先生,我们要去做什么?你带着我们去吧。”
钱琳琅看着他们,柔和地说:“现在还不需要你们,需要的时候我会叫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