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虽然还很年轻，但毕竟是内阁首辅，平时又是个沉默的性子，总会给人一种超越年纪的成熟感觉。

见了许云邦之后，他的话明显变多了些，感觉他们和当初同窗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是意气风发的。

许云邦也很高兴，他这半生都是在家人的庇护下安逸生活，没有为守护南晋做过什么贡献。

这一次他送来手令，算是他为南晋做的第一件事。他心里当然欣慰又激动，好歹没有被季挽和仲霄严落下太多。

“南晋也不太平，尤其是琮王府琮。王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知道的不少人都被他害了。”

许云邦说起这个就心痛。

“他回来之时，我便发现他心有野心，只是我想着他富有闲名，做事应当是有底线的。

我没有想到他会对莫家痛下杀手，也没有想到他为了一己私利，苦心经营。”

许云邦摇头：“琮王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是想当九五至尊。当初如果不是他发生了意外，天下本来就该是他的。

可现在朝局已经稳了，再出一个贾广，南晋就真的要不复存在了。北狄发动战争，我们打得这么艰难，还不能让他看清楚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许云邦面沉如水，眼神是难有的锐利：“可如果他的选择害了很多人，那就是其心当诛。”

季挽察觉他的异常，淡声道：“云邦，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容锦郡主和琮王妃都……”

季挽闭眼，半晌都没说一个字。

许云邦知道琮王妃和季挽夫人是亲姐妹，也一向亲近，这对季夫人来说将会是个很大的打击。

“云邦兄，这件事先不要让我夫人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怕她撑不住。”

许云邦点头：“我明白。”

入夜。

沈蔷薇说是有人带来了烟花，数量不多，让她早点去看，不然很快就燃完了。

要问钱琳琅现在有什么感觉，那就是劫后重生。她最想做的事是躲在被窝里睡一觉，不过也想去凑个热闹。

这次让北狄元气大伤，他们短期内不会卷土重来。最近忙于打仗，宁城里都感觉不到人气了。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在房间等季挽。季挽回来得比较晚，知道钱琳琅在等他看烟花，就牵着她往外走。

“军务都处理完了？”

“嗯。”

“你忙了这么长时间，累不累，要是累的话我们就不出去了。”

季挽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眼神特别柔和：“现在少有的乌石都用来做炸药了，能有烟花看真的难得。”

钱琳琅侧头看他，一眼接着一眼的看，饶是季挽再沉稳，也被她看得有点心虚。

“今天军中的事情比较多，我没顾得上整理自己，是哪里不对劲吗？”

钱琳琅点头，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刚比划完自己就笑了，还笑得很夸张。

季挽每天都有剃须的习惯，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光洁如初，没有刚冒出头的胡茬。

就在他摸自己下巴的这个时候，钱琳琅忽然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亲完后她像是偷了腥的猫儿，笑得又贼又甜，得意的样子。

他这小妻子胆子也太大了些，这里是在外面，四处都是人，她还真敢。

季挽下意识的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看到才放心。回过头才发现钱琳琅正在挑眉看他。

挑衅！

“你这是故意的？”

“我亲你之前已经观察过了，没人。”

“那你怎么现在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