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琳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她真想殴打他一顿。
许云周当然也是靠着有外人在才敢这么大胆,不然就这个丫头真敢跟他搏命。
“你需要什么东西,我这就帮你准备。”
许云周见她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劝说。反正他也觉得,越是娇弱的女子,越要让她多经风浪,免得以后难以自保。
“我要两把锋利的匕首,越锋利的越好,最好要削铁如泥的,还要蜡烛、纱布和原浆酒。”
“好,我这就去准备。”临出门前她忽然回头,“要那么锋利的匕首,会不会伤了薛御医的骨头?”
薛御医听了,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差点儿压抑不住喷出来。而许云周则是笑了,眼神宠溺柔和,末了还无奈的摇了摇头。
钱琳琅准备好了许云周要的东西,一样一样地置于案几上。季挽听说了,过来看她。
“既然许四公子需要帮手,不如我来。”
许云周起身,对着季挽拱手,悠悠然道:“接下来的是只有唯医者能做,季首辅的安全关乎整个南晋安危,你就是想来做助手,我也不敢用。”
钱琳琅拉住季挽的手,一路把她拉到了门外,小声说:“这里还在隔离,你怎么冒然进来了?”
“你都进得,我为何进不得?”
“你和我能一样吗?我是……”
季挽挑眉:“你是什么?我夫人?”
钱琳琅脸一红,捶了他一下,嗔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我哪里有不正经?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同意,难道是想说你不是我夫人?”
钱琳琅被他气得直跺脚,季挽要是想成心逗她的话,她是怎么也敌不过的。
“我当然是了,你就娶过这么一个老婆,我都不相信哪个胆子大的女人敢来冒领你。”
季挽笑看着她,神色柔和:“你一会儿小心点儿,不要让自己受伤了。那日杀了阳广,北狄要卷土重来,我军务繁重脱不开身,顾不得你,你……”
钱琳琅笑着说:“好了,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了,一定是让我看顾好自己,不要让你担心,是不是?
你看你每天都跟我说这些话,我都已经记住了,再重复就有啰嗦的嫌疑。”
季挽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就算偶尔能硬下心肠严厉一会儿,也是撑不了多久。
季挽还欲说话,却见平安快步过来,见了季挽就行礼:“三爷,暗哨刚传来消息,北狄有异动。”
再多的话也没办法说出口了,季挽只能给她理了理凌乱的鬓角,柔声道:“凡事都听许四公子的,不可节外生枝,明白么?”
钱琳琅点头:“你不用担心我,快去忙吧!”
季挽对许云周的医术有信心,虽然不待见他,但又不得不承认,有许云周在,他的确很放心。
钱琳琅回去,许云周已经把要用的东西处理好。正拿匕首在火上烤着,旁边的烙铁也烧得通红。
“要开始了么?”钱琳琅问。
许云周点头,已经不想多说什么。
“先检查一下你自己,看你身上有没有破皮的地方,完好无损才可以跟我一起。”
“我今早就检查过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皮的地方,没问题的。”
许云周扯了扯面皮,道:“你倒是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