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义见江文成喝酒的时候神态惆怅,忍不住按住他的酒坛子,道:“这酒不错,你怎么跟牛饮似的,这样能喝出什么味道来?”
“我只是想同你一样,堂堂正正做三爷身边的人,不过锦衣卫需要我,这辈子怕是不能了。”
莫义低头,犹豫了一会儿说:“三爷是一定会带你出来的。”
“锦衣卫有很多秘辛,是梁衡都不知道的,而我牵扯其中,我不可能有别的出路,除非我死。”
“你没有办法,不代表三爷没有办法。”
江文成笑了笑:“三爷的确神通广大,这一点我不和你辩。”
莫义拍了拍江文成的肩膀,安慰地说:“你记得我今天说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我就姑且信你一次,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前程一定光明。”
“你怎么总说这种晦气的话,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全须全尾。”
江文成摸了摸自己的脸:“胡子我就认了,可是尾巴在哪里?”
莫义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半晌才说:“你比梁衡好,不管是心术还是武功,做人也比他强,三爷不会不管你。”
江文成并没在心里抱多少希望,不是他不相信三爷,而是三爷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三爷当初选择让梁衡入刑部,自然就有他的道理。梁衡比自己容易抽身,锦衣卫那身飞鱼服下的肮脏,他已经洗不白了。
莫义拿起坛子,和江文成的撞了一下,朗声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你几时还学了这么酸的话?”
“我跟在三爷身边耳濡目染,你竟然说三爷酸?”
江文成无奈:“你不要事事都搬出三爷。”
“来来来,喝酒。”
钱琳琅和季挽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这两个人喝酒如牛饮,喝到畅快的时候说话声音都高了几分。
“他们这么不知收敛,要是被丛将军看到了,估计得处罚他们。”钱琳琅说。
季挽笑了笑:“丛将军军法严格,不会纵容任何人,若真是被他看到,他们两个就惨了。”
“江文成真的可以从锦衣卫里出来么?”
“你怎么还关心这个了?”
钱琳琅叹气:“我原本是不爱管别人闲事的,可我们夫妻同心,你的事我就不得不管,控制不住自己。”
季挽揽住她的肩头,低声道:“你以为我带他来北境是为了什么?”
“给他镀金吗?”
“有了这次战争,他入仕就是名正言顺。虽然朝中很多大人并不想看到,也会试图阻拦,搞不好还会暗杀他,但是我心意已决。
圣上是我的学生,我了解他,心地纯善,是个难得有悲悯之心的君主。他不会畏惧江文成知道的那些东西,反而会因为隐忍重用他。”
“朝中的其他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秘辛,在江文成手上?”
季挽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夫人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钱琳琅笑了:“如果江文成这次能全身而退,不管任务成功与否,你都该给他寻条出路。”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