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爹是刘焉(1 / 2)

刘威被众人用软垫抬着,七拐八绕,不多时便来到一间大屋,然后被放置在一张宽大的卧榻上,而他只有僵直地躺卧着。

锦帐绣花,被褥绵软,居然散发出一阵阵奇特的浓烈香气,熏得刘威直想呕吐。

这是哪门子的高级癖好?居然连家中的床榻,都搞得这样恶心。

不用说了,这就是万恶的旧社会,封建地主阶级古怪习气的真实写照!

此时的刘威,面皮尚未擦拭,整张脸锅底也似的漆黑。这副扮相,足以去冒充后世剪径的李鬼。

当然,刘威一身衣裳破烂焦糊,自然也没有进行更换。这一切都是胖管家钱通的主张,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不敢擅自而为。

毕竟在这个年代,看病严格讲究“望闻诊切”,一切都要等到医师瞧了之后,方可做处理。

半盏茶的光景,幽州城里最好的杏林堂李老医师已被请来。他坐在床边眯着眼,正在给刘威仔细把脉。

就在这时,刘威突然眼皮睁开,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原来不知怎地,他感觉周身气息通畅,手脚忽然能够活动了。

既然能够动弹了,刘威哪里还忍耐得住?他顿时活蹦乱跳,如同初出樊笼之林鸟。

只见刘威一个鲤鱼打挺,姿势虽算不上成功,但却从床榻跃到了地上,直把李老医师吓得老脸煞白,滚翻在一边,哼个不停。

“瑁儿,不得无礼!”一声大喝突然而至。

从门外进来一位衣著华贵的中年人,黄面长须,状貌颇威严,正板着一张没甚皱纹的臭脸,恰似地主过年催债一般难看。

“什么?瑁儿?他在叫我的名字么?”刘威闻言一愣,又随即醒悟:眼前的中年大叔,多半是自己这具新皮囊的亲爹。

刘威心里飞快盘算:这多半是一个以文言文为交流基础的时代,说话不能太过直白,不妨文绉绉一些,省得露馅。

当然这对于中文专业的大学生来说,用浅近文言交流,并非难事。

于是刘威便对着中年人恭敬行礼,像模像样的道:“孩儿一切如常,却让父亲大人担忧,甚感惶恐之甚矣。”

说完这一席话,刘威心里就想笑:咱几时变成了别人家的儿子?他哪里知道,这位来者并不是别人,正是幽州太守刘焉。而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却是刘焉的第三子刘瑁。

刘焉,字君郎,江夏郡竟陵人,乃西汉鲁恭王刘馀之后裔。他顶着皇室宗亲的荫泽,只要守些礼法、多读些书,基本上不愁衣食富贵。

然而刘焉虽有些政治才能,却终归是一个贪图享乐、生性闲懒的高门子弟,并非英雄之器。

刘焉目睹了汉灵帝治下朝纲混乱,以及王室衰微之状况;他自觉无力回天,便心存隐居山林之念,只想调任偏僻的州郡,意欲借此躲避乱世。

人算不如天算,令刘焉始料不及的是,如今混到了地处偏远的幽州,仍有该死的黄巾贼寇前来犯境,简直是郁闷到了姥姥家。

这几日,刘焉正处在极度烦忧之中,心里反复思量:如何妥善应对黄巾贼寇犯境的灾殃?

今日一早,来到府衙,刘焉刚摆好架势坐下,正准备处理公务,忽然得到紧急消息,三子刘瑁与狐朋狗友在大街上调戏民女,竟被天雷击中。刘焉听罢,险些没惊得吐血。

幸好这位该死的家丁补充说,随从两个家奴来福、来顺当场毙命,而刘瑁还存有一口气,现已抬回府中医治。刘焉这才略松了一口气。

刘瑁母亲,即刘焉之夫人费氏,却哪里有那么优良的心理素质。她听闻孩儿被雷击的噩耗,竟吓晕在房中,当场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