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卿终于看清楚，这是一枚一元硬币，到商店里去，哪个商家会让你这么便宜买一个碟子，那不是等着亏吗？

果然，大壮接着说道：“后来，店主说什么都不肯卖，把我赶出来了。我才知道，原来没带够钱。”

大壮重重地叹口气，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后来呢，你怎么和那个小朋友发生争执的？”

一提到这个话题，大壮的呼吸声立刻变得沉重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狰狞，情绪比之前更狂躁。

洛卿卿赶紧伸出手去拍了拍大壮的背。

“大壮，你别着急，慢慢说。这里是警察局，很安全，不会有人突然出现来伤害你。”

大壮缓缓地平复下来，逐渐露出委屈的神色，眼底有些发红，“我被赶出去之后，就碰到了那个小朋友，他不停的嘲笑我，一开始，拿沙子撒我，后来又拿土块丢我。”

说到这里，大壮的身体都在颤抖，“姐姐，我真的好害怕，他还不停的骂我是傻子。”

“别怕，别怕。”

洛卿卿心底已经差不多有了整个事情的架构。

大壮有精神疾病，身上还背负着元命盘碎片，原本情绪就不稳定，极易发怒，偏巧那个小朋友在这个节骨眼上撞到枪口。

“小朋友骂我，我也骂回去。”

“你说了什么？”

“我说，哥哥和嫂子平常都没说我是傻子，还说我聪明，他凭什么说我是傻子！”

大壮气愤地喘着气，“我根本就不傻！”

“结果那个小朋友，他不仅仅要骂我，还骂哥哥，说哥哥也是个大傻子，只有傻子才会养傻子，说我们傻到一窝去了。”

他紧紧的捏着拳头，“骂我可以，但是绝对不能骂我的哥哥！”

对于大壮来说，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人。

别人羞辱他可以，但绝不能羞辱哥哥。

洛卿卿心头一震。

因为精神类疾病，大壮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有时候表达的也不清楚，可是偏偏把小朋友的话要牢牢的记在心里，可见他对这句话的印象有多深刻。

也可以知道这些言语在心里究竟留下多少伤痕。

洛卿卿几乎可以想见当时的场景。大壮本来就护着哥哥，小朋友一直辱骂，两个人肯定都是红着脸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就因为这些，所以你才拿刀砍小朋友的吗？”

原本洛卿卿以为事情会到此结束。

可是出人意料的，大壮却摇摇头，“他一直骂我傻子，我一直跟他争辩，我还想说哥哥不是傻子，嫂子也不是傻子，可是那个小朋友什么也不相信，而且，到后来，还向我吐口水，拿东西使劲的砸我。”

大壮凑近了一些。

指着自己的额头，“姐姐，你看，有块小石头砸到我额头上，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