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怕如此，在见到这条如同国界一般的壮阔长河时，欧阳榕依旧紧张。

灰戈之羽平稳的飞过灰河之上，紧张感在脱离范围的刹那，瞬间褪去，欧阳榕身体一寒，灰河之下时而涌出的红色光芒，让他有些在意。

“这灰河就像是阳脉之上，正在被蒸煮的沸水一样。”欧阳榕轻轻说道，霸王龙掏掏耳朵，随意说道：“是有这样的说法，说是灰河之下藏着一条巨大的阳脉分支，碰之即死。”

“像这样有模有样的推测很多，到是一个都没有证实都没有。”

欧阳榕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难道没人想过去查清灰河的真相吗？”

“当然有，相传，过去曾有一个欣欣向荣的妖魔势力，好像是因为试图将灰河的秘密挖出来，后来不仅失败，势力根基更是在一夜之间就全部覆灭了。”

欧阳榕恍然大悟，有了前车之鉴，无论是何方势力，都会仔细掂量前人带来的教训。

毕竟一大势力一夜倾覆，再怎么想，其中也一定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真是夸张啊。”欧阳榕望着越来越远的灰河，对于河床之中升腾红色力量感到心悸。

霸王龙伸着懒腰，扶着地面起身，顺着欧阳榕的视线看向灰河。

“这只是一条灰河分支，与灰河主流差上不少呢。”霸王龙轻轻说道，在她的记忆，灰河的主流只要也要比这条分支宽上两倍，偶时狂风大起，那场面足以堪比惊涛骇浪，而且主流下的红色力量几乎遍布整条河床，一旦升腾，宛如阳脉临世。

在欧阳榕也有点闲着没事干时，霸王龙突然开口问道：“关于前天的事，我听呆子说了经过。”

“木容，想不到你一个小身板，还挺厉害的嘛。”

“还行吧，只是一路逃跑而已。”欧阳榕转念一想，霸王龙口中的前天，应该就是欧阳榕独自面对双目白蛇一事。

只不过白蛇一事，既然已经过去了两天，为何现在又要提及呢？欧阳榕对此表示不解。

“在灰域这个破地方，能跑就是最大本事啊。”霸王龙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褒是贬。

“是吗？这样啊。”欧阳榕苦笑，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棋客的身影。

霸王龙突然开始摸起下巴，一副有疑惑却想不通的样子。

“不过那白蛇为什么要死追着你不放呢？”霸王龙轻声说道。

欧阳榕微微一愣，他以为霸王龙已经知道了他与缪军之间的微妙关系。

确实，如果说白蛇起初是因为缪军的命令，才开始瞄准欧阳榕一人追击的，那么在卦阵失控后，白蛇为何还要继续死咬着欧阳榕不放呢？单论仇恨而言，他会毫不客气指向霸王龙，毕竟从头到尾，锤白蛇最起劲的还是霸王龙。

“可能是遵守缪大人最初设定的目标吧。”欧阳榕说出应付自己的答案，霸王龙似乎还有话想说。

在他们越聊越深入的时候，老管家悄无声息的靠近二人。

欧阳榕与霸王龙自然都是第一时间发现，但注意到老管家没有刻意收敛气息，便也都懒得主动打招呼。

“二位可有时间？”老管家从旁走来，轻声说道。

“嗯，很闲。”霸王龙大咧咧的说道，欧阳榕也是不解点头。

老管家一笑，抬起手臂，指向船舱第一层。

“大人有请，有要事与几位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