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子终于如愿以偿,你难道还不愿意做反击吗?”
姜凛跪在地上,听到这句话时还有些不理解。
抬头看向皇上,语气诚恳的说道,“父皇,虽然这次的事情中兵部尚书是冤枉的,终究落得一个治下不严的罪名,能够落叶归根也算是一件幸事……”
“得了吧,太子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不过你们俩谁登上皇位,都肯定比朕更加出色,朕对这一点倒是很有信心……”
皇上挥挥手让屋里的众人都退出去,整日都围在自己身旁,难免会觉得透不过气来。
姜凛起身坐下,忽然想到一件事,探了探父皇的口风。
“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不理解……”
皇上的语气里有些惊讶,瞟了一眼姜凛,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父皇,您对姜云言是怎么打算的?难道真的要把他关一辈子吗?”
姜凛对这个人没有一点怜悯,只是觉得那一半商铺很诱人。
毕竟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如今太子殿下虎视眈眈,自然不会让这商铺落入太子手中。
皇上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初初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沉默半响,“朕也想过杀了他,可是如果杀了这个人,朕怕朕会后悔……”
自古以来,皇室中父子相残的局面并不罕见,可是不想晚年再落得一个心狠手辣的名声。
姜凛一阵汗颜,好像父皇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连忙出来辩解道,“父皇,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朕不可能放了他,他让京城陷入了一片内乱之中,就算朕有意放过他,这些御史言官也不会任由朕这么做。”
皇上在位这么多年,知道朝堂上的许多人比狐狸还狡猾。
只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一方,也是为了维护他们所谓的忠心。
于情于理,六皇子就不可能被放出来。
不过姜凛倒是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意味,如果能够偷天换日……
不过这也仅仅是自己的想法,说不一定父皇也跟这些人一样。
从皇宫里出来,姜凛决定前往大牢一趟。
自从六皇子造反入狱,似乎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的面。
小青跟在主子身后,心中一直都不理解,为何要为六皇子的事情奔波?
姜凛似乎察觉到小青的想法,淡淡的说道,“如果这一半的商铺落入太子殿下那里,恐怕事情会更加难以解决……”
“所以主子是为了这一半的商铺?可是我们手中并不缺这些东西……”
光是那些凤流年名下的商铺,足够让人惊讶……更别提还有夫人的连云阁跟何记。
姜凛摇摇头,“虽然这一半的商铺不起眼,可是谁能够保证,太子殿下就没有一点的心思?”
“也是,都怪属下考虑不周全。”
小青的语气里充满了愧疚,看来有些事情,还需要多多请教主子才是。
两个人很快来到大牢里,阴暗潮湿的环境下,让人的心情都跟着发生了变化。
大理寺卿见到王爷亲临,端着一张笑脸在前面引路,可惜被小青强行带走了。
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没有任何的光亮,有的只有无尽的黑暗跟绝望。
姜凛命人打开了牢房,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这位哥哥。
姜云言许久没有见到人来此,一直沉浸在那件事情中。
本来,他是可以顺利登基的是吗?
为什么到头来会变成这样,不知何时被人算计了,真是让人觉得讽刺。
姜云言微微抬头,“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本殿下的笑话,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你对自己的自称……或许在这里不合时宜,如今你已经被贬为了庶人,父皇之所以留着你的命,不过是因为不想落人口实……”
姜凛没有任何遮掩,之前两个人斗得你死我活,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结局。
今天勉强来到这里走一遭,实际上自己心中也有不甘心。
姜云言笑起来,“呵呵,姜凛,不管怎么样,本殿下都比你这个乡下来的人身份高贵!”
“是,所以我才更加痛恨皇后跟你,凭什么同为一人之子,我就要受这些苦楚?凭什么你可以在皇城里享受爹娘的疼爱,我只能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寒毒发作?”
姜凛的眼中渐渐浮上来一层恨意,想起从前的那些过往,犹如昨日。
依然扎根在自己心中,如同一根刺一般,拔不了又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姜云言笑得更加癫狂,“姜凛,外界都传言你当了王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实际上真的是如此吗?我被那个小儿算计,你同样也逃不了这命运,你不想当皇上,可是如何能够保全自己身边的人?姜凛,我等着你来这里跟我作伴!”
姜凛也跟着笑起来,“本王永远不会蠢到你这种地步,姜云言,如今在大牢里还是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