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爹娘!”何小茉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摇着头感叹道,“我以为我阿婆和大伯母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人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更心狠手辣的父母……”
“他们为什么要给你下毒呢?”
姜凛的眼中,一片阴霾渐渐散开,他咬了咬压根继续道,“因为我还有一个哥哥,我爹娘想把家产都留给他,所以不惜牺牲了我。”
我的天,真是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也有这样丧尽天良,狗血喷人的故事,但往往这样的故事走向不都应该是兄弟两个相争吗,为何要一出生就弄死一个呢。
“真是没想到,你的身世比我还惨……”何小茉不禁动容起来,抬起衣袖,轻轻拭去了眼角的热泪,“我还以为你是什么被仇家追杀的富家子弟呢,原来你也跟孤儿没什么区别……”
姜凛的心中仿若被一股热油滚过,一时间疼痛不已,他原本以为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没想到再次提起的时候,还是会这样刺骨生寒。
“当年我爹在我身上下了一种毒,这种毒在婴孩时间不会发作,但随着年纪渐长,便会一点点侵蚀五脏六腑,大夫曾经断言过,我绝不会活过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那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姜凛回道。
“那岂不是说……明年你很可能就要……”何小茉不忍说完后半句话,心中已经酸楚不堪,眼眶也红了起来。
姜凛抬手往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轻声笑道,“哭什么,至少我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呢,再说刘叔的医术很高明,当年他抱着我离开家,躲进了这座大丰村,一直在寻找解毒之法,如今也略有成效。”
“所以今天早上,你突然吐血,就是因为体内的毒发作了吗……”
“恩,不过不碍事,现在已经好了。”姜凛眼中阴霾渐渐散开,恢复了往常的明亮清晰,冲何小茉淡淡一笑,“还要感谢你,送来的果子,我吃了以后,体内的毒性好像抵消了一些。”
“那就好……”何小茉说着,又从袖中掏出剩下的几颗果子,“这个,都给你吧,我也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吃完以后,身体里的毒能够彻底根治。”
刘叔叹气道,“这个恐怕很难了,这毒已在他体内潜藏了二十年之久,早已沁入肌理,不是吃几颗果子就能完全治好的。”
“那要怎么办啊……有彻底根治之法吗?”何小茉焦急的询问道。
“方法,倒是有,但危险重重,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刘叔目光晦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何小茉一听,跳起来大喊道,“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找啊!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姜凛到了明年,不知道哪一天,就一命呜呼了吗!”
她如此迫切又激动的反应,让一旁的两个人都有些愣住了,刘叔一副吃到瓜的表情,打趣道,“丫头,我看你,好像很关心这个臭小子啊。”
“我……”何小茉心虚起来,不敢去看姜凛的眼睛,尴尬的解释说,“那是因为你们都是我的邻居,我才关心你们的,要是刘叔你生病了,我也会这么关心的……”
“我看不见得吧……”刘叔嘿嘿的笑着,搞得何小茉脸颊越发的烧红了,赶紧掩面溜了出去。
“刘叔,下次别打趣她了。”
“我看这丫头,机灵得很。”
一天一天,日子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何小茉还是每天照旧来姜家做饭,然后和刘叔一起起集镇上卖烧烤,有时候她也会做一些精致可口的点心拿去卖,反响都特别的好,开店的事也已经提上了日程。
这一日,两个村妇正在她摊位前吃烧烤呢,突然就闲聊了起来,其中一位显然是得到了什么劲爆的八卦,拉着另一位激动的道,“哎,你听说了吗,城东头那个赵员外,又要纳小妾了,真是个老色鬼……”
另外一人听完也震惊道,“这事真不真啊,我可听说那个赵员外,已经有好几房妾室了,怎么还要纳妾啊,他都已经年过六十了吧?哪家的黄花大闺女愿意嫁过去啊,这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这赵员外啊,有的是钱,拿钱买不就得了,听说这次啊,只要是被他相中的人家,能得到五十两银子呢……”
“无耻,下流,可恶!”何小茉一边听着,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外冒,原来这就是何老太和吕氏给她找的那门好亲事,这跟买卖妇女有什么区别。
刘叔见她一脸愤慨,还以为有人欺负了她呢,坐在一旁摇着扇子问道,“丫头,怎么突然生起气来,有什么委屈跟我讲讲,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