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动车惊魂(2 / 2)

这两个字是贾耶—洛哈.库纳勒妹妹的名字。

男子听到这两个字后,右手不动了,抬起头,看着我用印国语说道:“你们不要再过来了,不然我就……”

我赶忙说道:“明白,明白。”

我向众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把面对着洛哈.库纳勒的乘客赶走,坐了下来,用印国语说道:“洛哈.库纳勒,你事情败露了,任务是完不成了,你妹妹在我手上,你看?”

这纯粹是一场智慧的较量!

我设置了语言陷阱以最终确认他是不是洛哈.库纳勒,我赌赢了!

洛哈.库纳勒闻言抬起左手,扔掉帽子,扯下墨镜,右手仍然不动,站起身来指着我怒道:“你敢动我妹妹一根头发,我就跟你一起死。”

看到他反应这么激烈,我反而变得镇定自如,挥了挥手,顺势擦掉额头的冷汗道:“不,你别误会,她没事。这样好不好,你让乘客全部下车,我和她留下来陪你。”

我指了指一旁的猪猪。

“不,我要留下人质,我要跟九州政府谈判。”

我改用英文说道:“这位就是情报部的。”

我指向卫猛:“拿出你的证件来。”

正听得一脸懵逼样的卫猛照做了,我朝洛哈.库纳勒说道:“你问问他,政府会不会跟你谈判?

卫猛这下听懂了,没有半点迟疑就摇了摇头。

我说道:“世人都知道,九州政府从来不跟恐怖分子谈判。”

“估计还剩10分钟了,是生是死看你们的了。”我在心里默念漫天神佛,换个舒服的坐姿,改用印国语说道:“你想想啊,就算你杀了我们车上所有人,你也完蛋了,而且完不成任务,你的组织‘血手’会放过你吗,就算你死了,难道他们会放过你妹妹?”

洛哈.库纳勒也许是想到“血手”对底下人的残酷手段,发着愣,慢慢坐了下来。

我发现自己还真有谈判专家的潜质啊,就趁热打铁道:“这样吧,你放了车上的人,我放了你妹妹,而且再给她一笔钱让她好好生活,怎么样?”

洛哈.库纳勒不是傻子,盯着我道:“我要跟我妹妹通电话。”

这我怎么可能办的到,我根本

没出过国,他妹妹也没在我手上。

一秒钟后,我计上心头。

“这个,你不是屏蔽信号了吗?”

洛哈.库纳勒右手不动,警惕地看着我,左手从座位旁的背包里掏出一台小型信号屏蔽器,按了一个按钮。

我向他点了点头道:“你稍等啊,我安排一下。”

我转头向猪猪做了个手势,并在脑中跟她说道:“看你的表演了,他并不是没有妹妹的电话号码,只是想试探我有没有忽悠他。”

猪猪拉着正听得傻了眼的卫猛一同走向下一节车厢,没一会儿卫猛一个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他并没有递给洛哈.库纳勒,只是把手机放到他耳边。

洛哈.库纳勒深吸一口气,急促地说道:“妹妹,我是洛哈,你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电话那头传来怪异的女人声:“我没事,就一点小感冒,我,咳咳。”

电话挂断了。

没有人知道,猪猪和我一样,精通世界上大多数语言,以印国语说话当然不在话下,用感冒这个理由只是以防万一,怕声音露出破绽。

这时,喇叭响起中英文播报:“尊敬的乘客您好,海昌站马上到了,请您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

我脸上露出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对洛哈.库纳勒说道:“洛哈,把其他人都放了,我和她留下来陪你。”

我指了指正走回来的猪猪。

也许是我的笑容确实像后来人们传言的那样—男女老少通杀,洛哈.库纳勒的语气不再强硬:“司机不能走。”

“没事的,你是不是担心动车没人开,我学一会儿就会开了。”

洛哈.库纳勒没有理会我的“大话”,摇头苦笑道:“我并不是担心这事情,而是,而是,我想活命,毕竟现在没有任何死伤,九州政府不会判我死刑的对不对?”

他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弄不清楚他的意思,就含糊道:“按道理是这样的。”

洛哈.库纳勒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啊,死司机一个人总好过死近千人。”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洛哈.库纳勒解释道:“其它炸弹都是遥控的,只有司机身上的炸弹是非常灵敏的定时炸弹,没有半个小时根本拆不了,如果强行拆除,就会立刻爆炸,而现在估计只剩六七分钟了。”

我发疯似地跳了起来,对卫猛喊道:“马上把所有人赶下车,快,快,我,猪猪,还有王南海留下来。把王南海叫过来,小心点,他身上有炸弹。”

卫猛愣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双眼湿润起来,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把他的手机留给我,然后立刻指挥其他人行动起来。

喇叭再次响起,中英文播报道:“尊敬的乘客您好,海昌站到了。下一站,终点站海上站。请您准备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

不一会儿,王南海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他身着制服,挺着微凸的啤酒肚,尽管冷汗湿透了他的衬衫,但他的表情仍然强作镇定。

王南海对我说道:“你好,我刚了解了目前的情况,已经降低了动车的行驶速度,无论如何不会按时到终点站,更不会危及首长的安全,并且车站控制室已经接手,随时能停驶动车,我的最后一班岗圆满完成了。”

王南海双腿并拢,挺直背,摆了一个端正的站姿,就像是一个战士在等着首长检阅。

我不忍看他绝望而凄凉的眼神,微低着头,也摆了个端正的站姿,认真地对他说道:“谢谢您,对不起,您身上的东西,我拆不了。”

王南海弓着背,仿佛一夜老了十岁,他瘫坐在座位上,眼神迷离道:“开车十年了,我今天才发现我是多么想老婆和孩子,我的孩子自小聪明伶俐,我本来还想看着她考上燕京大学,光宗耀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