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毫无疑问地会看得很爽,让人血脉偾张,让人想狂叫呼喊,但是我们是参与者,在这里就像面对死神一样,跟他跳着贴面舞。
混乱之中,我已无法顾及仅存的那名保镖,也不可能用雷手去攻击那个黑人,原因很简单:几千发加特林子弹的动能有多大!
我不敢再像上次用“雷网”阻击半吨车厢一样赌一次运气,上次只断了右腿是我的幸运,我不可能一直走运下去,那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刚才还裹着的白色餐布无声地裂开一个黑洞,黑红色的液体顺着流了出来,几道红影再次向我们飞来!
“抱紧我!”
我再次握住了秦絮的手,对她说道。
在秦絮不明所以之时,我一把抱住她,两个人从楼顶翻了下去。
“啊!你这疯子,知不知道这是180米高!”
秦絮张嘴想咬我,但下个动作就是紧紧地抱着我。
席琳迪翁的歌声再次传来:“oncemoreyouopenthedoor,andyou’reherei,awillgoonandon.”
在这一瞬间,我心里产生一个幻觉:仿佛自己跟怀里的娇娃有了某种联系,就像再次拥抱死去的李丽一样。
绝不能让她受伤!
这个念头刚在我脑中响起,黑人壮汉的狰狞面孔就在楼顶冒出来了。
这时,我下坠的方向是面朝天空,秦絮依偎在我怀里,双腿紧紧地夹着我的腰。
我左手紧抱着她,让右手空出来,把我的西装右侧倒数第二个纽扣顺时针转了九十度,右边袖子里马上发出一阵颤抖,一支半只手腕长的钛合金钢管从袖口伸了出来。
我直接把钢管扎向玻璃幕墙,扎出一个小洞后,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一路带着我们两人与大楼成平行角度往下滑,在划出一条长长的线条后,我们下坠到了第30层。
还以为可以靠这种方法逃生时,我抬头发现黑人正舔着嘴角的鲜血,而加特林的枪口已对准了我们。
“秦絮,朝他开枪。”
第一枪,没有准头,子弹不知道飞到哪去了;第二枪,子弹从黑人脸前10厘米处飞过,吓得他马上把头缩了回去。
我抓住机会,施展“雷道”,脚下用力,“雷能”喷涌而出,一脚踢碎了位于我们下方的一块玻璃。
“把你的子弹打完,顺着我的身体爬到楼里面去,要快,不然我就死定了。”
“砰砰砰”,剩余的子弹全部打在刚才黑人露头的位置。
秦絮扔掉了手枪,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调整身子,背向下方的空洞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松开了双手,在陡然下坠的瞬间,身子猛地翻转180度,双手刚好抓住了窗沿,面朝空洞,爬进了楼里。
小妮子真敢玩啊,我还来不及感叹,上方传来黑人冷酷的声音:“die,?esepig.”
不用想也知道黑人要向我开枪了,我绝望地松开抓着钢管的双手,想施展“雷道”,带动上层的碎玻璃,以玻璃渣雨给黑人一个重击,跟他同归于尽时,腰间传来一股拉力。
几十发子弹呼啸着从空洞前飞过。
空洞中,我被秦絮环抱着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我们两人喘着粗气,相互对视着。
“即使世界在这一分钟毁灭了,有你陪着,足矣。”
我看着秦絮紧张又关切的双眼,反搂着她,在心里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