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只是不小心在街上捡到的,更何况史小姐觉得我们雨家现在做的事儿,还会怕多一个区区盗取官印的罪吗?”
雨诺看起来似乎胸有成竹,比史茵茵说话的时候显得更有自信。
“你们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就为了去我府上盗取这个东西?里面装的官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才是我阿爷的儿子?”
史茵茵的连续三个问题,即算是出言攻击,也算是给自己解惑。
“我相信你已经连夜差人去了范阳,可两地相距近两千里地,即使你的送信使者是一个武功高强之辈,一路上都不停的换乘体力充沛的良驹日夜不休的赶路,恐怕也需要至少五日,若是寻常的赶路则至少需要二十日。”
雨诺说完顿了顿,见史茵茵正望向自己,才继续道:
“我先提出一个交易,史小姐也不用着急拒绝,等你父亲的信到了你在决定。江南会的会长我可以让给你,你父亲的官印我也可以还给你,但是需要做两件事。我们烟雨楼遗失了一个重要的账本,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儿是查清楚到底是谁将它盗走的,又是什么目的。第二件事儿就是替我们取回账本,并且杀人灭口。”
史茵茵抬起头来看着雨诺,眼神有些复杂,看不出心中所思……
“这两个要求对你来说不难,尤其是第一个。费了大力气来盗取这东西的本就是我们烟雨楼的敌人,若是想在江南和我们斗,你这个大助力他不可能不用,所以甚至不用你去找,那人就很有可能主动来找你合作,你要做的便是搞清楚哪些人看了账本,并把他们杀了灭口。”
一阵冷风吹来,史茵茵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袍子,才轻声道:
“你烟雨楼暗中的敌人可不止我一个,雨诺楼主也真好意思开口?能暗中潜入你烟雨楼,在众目睽睽和严密防守之下盗取如此重要的机密,定然是一个有着超绝武功和缜密头脑的人,或者势力,这样的人我杀不掉该怎么办?”
“那至少,知道是谁盗走的,并将它取回并不难吧?”
雨诺听了这一席话,似乎变得更有自信了:
“若是对方实在厉害,你大可以将他们的名字告诉我,我们双方联合,又是在这江南,恐怕还没有什么人是杀不掉的。”
“你这个人真无趣……”
史茵茵突然间像想明白什么似的,冷笑道:
“我和你抢这个会长,是觉得好玩,你要让给我当,我就觉得没意思了。再说,我父亲的信函还没有到,所以在这之前,我依然是你的死对头,你和我说这些莫不是有些太自信了?大不了我父亲去长安请罪,圣人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赐死他的,若是圣人不加重罪的话,你们烟雨楼便全完了。”
“我不急,史小姐,大不了咱们等到五天之后再说。不过今日的江南会,这个会长你到底要不要做?”
史茵茵听了这席话,心里很烦。她不喜欢这样被人家一直追问的感觉,也不喜欢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正当她准备奋起反击,说些讥讽的话时,却看见丰和楼下的街道上,出现了一支三十人左右的队伍。
骑马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长安特使李泌大人,以及杭州太守鲁擎宇大人。而他们身后跟着的自然也就是各自的护卫了。
“雨诺楼主,恐怕今天的事情会有变故哦?你瞧瞧楼下是谁?”
史茵茵指着李泌和鲁擎苍道。雨诺也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以他的武功自然是能先史茵茵察觉到李泌和鲁擎苍,更何况对方如此大张旗鼓。可官府之人一向忌讳公开与商贾发生什么关系,江南会也没有官员插手的先例,这李泌和鲁擎苍一起来此作甚?
雨诺还站在三楼的长廊上思考,可楼下的丰和楼伙计和一众小商会老板可是炸开了锅。杭州本地的第一长官鲁擎苍出现了,跟在他身边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走起路来似乎还领先鲁擎苍半个身位,难道便是那位著名的文武双全的天才,长安的特使李泌?
“这两位大佛来此做什么?”
一名小商号的老板低声嘀咕道……
随着一楼的人低声讨论起来,三楼的众多大老板都是慌慌张张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齐声欢迎道:
“欢迎二位大人驾临江南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