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了就可以……”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外,只留下床上坐着的安崇文,傻乎乎的笑着。
杭州太守府邸,有关这次的另一方,鲁擎苍、鲁擎宇、鲁成、鲁清,雨景墨、雨诺、雨楚,两大家族四代人都面色严肃的坐在大厅之内。
“名剑山庄那个与安崇文青梅竹马的女弟子,今天一大早就去了李泌府上拜会,府内高手众多我们无法得到进一步的消息。”
一名烟雨楼的弟子从门外小跑入内,报告完消息之后又安静的退出门外。
“依我看,安崇文那小子一定是在李泌的府上……名剑山庄那臭丫头和他关系不浅,定是幽会去了,我们不如直接去把安崇文抓回来。”
雨楚忿忿不平的站起身来,对着众位长辈建议到。鲁清听了,在旁冷哼一声,就连坐着的雨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对着自己的儿子怒吼道:
“楚儿,你给我坐下,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要干什么?公开冲进长安特使朝廷大员府上抓人?什么罪名?因为私闯烟雨楼的分舵所以就被押进杭州大牢之内?还是晋国公的孙子,大将军的儿子?”
·雨楚赶忙惭愧的退到一旁,他方才只是一时激动,又对这安崇文充满了嫉妒和怨恨,才会有此一言。见场面又恢复了安静,雨景墨才站起身来,小声道:
“楚儿的办法虽蠢,但话却是不假,我也觉得安崇文这小子一定是躲到了李泌的府上。这小子知道了不少消息,且无论头脑,武功,性格都是年轻人的翘楚,他加上李泌联手,不好对付。”
“那你想怎么办?”
鲁擎苍有些不满的提高了声音:
“一开始你将人送到了杭州府内,我便不太同意,这事儿若是暴露肯定要把我们鲁家拖下水,更何况还是李泌在杭州的敏感日子。”
鲁擎宇本想出言制止自己这个弟弟,但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有些事儿他也一直想问,也一直想要说破。
雨景墨轻轻闭上眼睛,不愿与鲁家兄弟争吵,雨诺见状只得接过话来。
“鲁擎宇大人,鲁擎苍大人,这里没有外人,我便把话说开了,这些事情并非是我们雨家想把您二位拖下水来,而是圣人早就对你们动了杀心,鲁文腾老爷子的事儿……”
“大胆……”
鲁擎宇突然暴怒而起,用力的拍在了桌上,发生“砰”的一声巨响。
“我父亲他老人家的死,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凶手是谁,到是你们雨家,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甚至怀疑,父亲的死都和你们有关……”
“你说什么?”
一直眯着眼睛的雨景墨突然站起身来,瞬间便侵到鲁擎宇面前,而一旁的鲁成虽然十分尊敬雨景墨,但也护父心切,第一时间护在了鲁擎宇身前。
“雨爷爷,有话好说。”
雨景墨冷哼一声,双手负在身后,转过身去高声道:
“既然如此,不如把话说开。我烟雨楼之所以能成为江南第一大武林门派,江南第一大商会,完全离不开武帝时期武皇帝陛下的喜爱和扶持,后先帝中宗复唐,对我们烟雨楼也是极好。先天政变之后,当今圣人将太平公主与武氏一族全部剿灭,而我烟雨楼当年则因为是武氏后人的亲近之人,遭到一定程度上的打压,但多年来我等努力经营,低调生存,倒也并未遭到太大波及。可圣人晚年来贪图享乐,功绩越来越少,疑心却越来越重。从天宝元年到今天是第十二个年头,圣人只顾炼丹求药逐长生,对坊间流传的关于推背图、神龙剑等传说胡乱猜忌,甚至认为我烟雨楼是武氏余党欲找机会清剿,我们做的这一切都只为自保,却从来没有过谋逆的想法。”
一番高谈阔论,说尽五十年来亦真亦假的故事,也说的鲁家两兄弟一时间不知道回些什么,雨景墨见无人接话,张口又道:
“直到前些日子,鲁文腾鲁老被圣人暗中授意刺杀于襄阳城外,我才意识到,自保或许不够,唇寒齿亡,你们鲁家若是倒了,我们雨家烟雨楼的百年基业,也一定保不住。”
见鲁擎宇准备开口,雨景墨赶忙抢先一步打断道:
“鲁老死因是什么,已经无法查明,但一切的线索和推断,你们心里有数,若真是要装聋作哑接受圣人安排,你现在就可派兵剿灭我烟雨楼去长安邀功,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鲁擎宇和鲁擎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鲁文腾老爷子的死,全部的暗里线索都指向圣人最信任的右相:李林甫。此人阴险狡诈,与鲁家素无恩怨,若不是圣人授意,他是万万不会冒险去得罪德高望重的鲁文腾的。
“雨老别生气,此事我们从长计议,若是要自保我等处理这些事就更要小心翼翼了,毕竟圣人想要剿灭我们轻而易举,而我们现在的实力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方有一线生机。”
雨诺也赶忙站起来缓和气氛:
“只有两家团结一致,才有一线生机,此事如何处理,还需慢慢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