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的声音中有一丝疲态,却仍是透露出无尽的威严。
“回陛下,太子殿下携李泌公子等在彻查此事,只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毫无头绪啊。”
李林甫往前一步,站了出来。太子眉头一皱,微微有些不快,见圣人望向自己,方才回道:
“父亲,关于鲁老太傅的案子,襄阳太守方面已经将所有的资料呈报到了刑部以及大理寺,孩儿也曾去过刑部及大理寺调取资料,可人家说这件事情属绝密,没有右相的文书掉不出来,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哼!”
李林甫冷哼一声,立刻跪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下,激动道:
“想必是太子殿下平时并没有给下面的官员树立起勤勉的榜样,导致下面的官员并不信任,再说以东宫的名义,真想要一份案件卷宗,给大理寺和刑部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不上交。”
“那可未必。”
太子李玙同样一跪到底:
“这可未必,听闻刑部尚书,大理石卿,御使大夫三司大印都在右相府中,井然又是一个小小的朝廷啊,右相大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殿下拉拢老臣不成,就要信口雌黄污蔑老臣吗?”
“够了。”
圣人声音很轻,却再无人敢出声。
“我问的是,我老师的案子,有新的进展吗?”
三人对视一眼,还是卫国公杨国忠上前一步,低头沉声道:
“陛下,有一事老臣不知当不当讲。”
“废话,讲!”
“鲁老尸体上的伤口,是神武军的制式长刀……”
“什么?”
圣人暴怒而起,吓得龙椅下的三人一齐跪下。
“父亲大人,鲁老最近一直在反对您炼丹求道,此次进京死在路上,又是这般情况,只怕江南二州,需要一些安抚。”
李玙听到杨国忠所说,也是吓了一跳,马上接过话来。却不料李林甫冷哼一声:
“圣人还需要给臣子解释?鲁老固然是一代忠心老臣,但他老了毕竟是老了,有些事情他本就不该带头反对,虽然此次他被人杀害的案子确实需要彻查,但万万没必要让圣人在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前先去安抚鲁家,这岂是君臣之道?”
“我说过……”
此时说话的圣人还是轻言细语,可转而就变成了怒吼:
“够了。”
“喏!”“喏!”
李玙和李林甫吓的一起不敢再多言。
“小高,国忠,你们俩说呢?”
高力士微微一笑,望着杨国忠道:
“还是卫国公先说。”
杨国忠也是礼貌的对高力士作揖,才道:
“依我看,太子说的有些道理,毕竟江南也是大唐的重镇,而鲁老的两个儿子都是位高权重。”
在李林甫惊异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杨国忠似乎并没有看见,继续道:
“陛下大人大量,何必和臣子计较,右相的建议倒是失了气量。”
高力士点点头:
“老奴也是这个意见。”
圣人满意的点点头,小声道:
“那这件事,就交给卫国公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