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然慢慢地说出来了原因,他说道:“你小的时候,三岁就开始拿着画笔自己画,五岁我开始教你描红,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练字是一项基本功,让你绝对不要荒废了。可是你倒好,我有事回老家了几天,你就把功课全都荒废了,还把笔墨纸砚丢的到处都是,我当时确实生气,想惩罚你一下,你却躲到了霍家,还让人来跟我说,你不练了。”
这个说法让溥窈葭一下子就呆住了。
见到溥窈葭的反应以后,季明然更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说道:“我知道你父母去世,也不是不体谅你难过,但是练字贵在持之以恒,更要有充足的耐心,和抗压的决心。可是你呢,我去看过你,你那会儿却是再跟一群小孩子玩,我就知道,到底是小孩的心性,我也就不强求了。后来我也有事,就没在理会这件事。今天的话也就说到这里,我跟你的父母是好友,以后我还拿你当我的晚辈待,只是拜师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溥窈葭一时间脑子里乱的就像是一团浆糊,她根本不记得季明然说的这些,她感觉她的记忆和季明然说的完全不一样。
那个时候她终止了练字,不是因为季明然要出国定居不在国内了吗,没有办法教她了吗?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躲起来哭了很久。
毕竟练字是她很喜欢的一件事情,她也没好意思在让霍家给她请老师回来。毕竟那是霍家,不是自己的家,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但是她真的很喜欢写字,于是她时不时还把练字的小竹篮,还有笔墨纸砚和毛毡拿出来晒,有一次晒的时候,有来霍家做客的一群小孩给她弄坏了,打翻在地,她气得要死,还跑过去跟人搭理一架。
那时候她凭借着一股狠劲儿,把那个小男孩给打哭了,他哭着骂自己,说自己是个没有爹妈的野孩子。
从那次以后,她暴躁狠辣的名声就传了出去,很多人都慢慢的不理她了,她也越来越孤僻,所以她后来才会特别的依赖唯一肯跟她玩,照顾她的霍煜宸……
“等等!明然叔叔等等!”溥窈葭快步追上了季明然,季明然板着脸,皱着眉头,很是不悦地看着溥窈葭。
溥窈葭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严肃地说道:“我希望明然叔叔可以听我一句解释,我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很多事情不懂——不过我并不是以自己年纪小为自己开脱,我知道练字这件事最好的就是童子功,从小练习起来的基础是最扎实的,所以那个时候您对我的谆谆教导,我到现在还记得。”
“当时您来教我,是因为我父母的原因,而且我知道,您其实不愿意教小孩子,所以您能给我启蒙,是比平时里更珍贵的一件事,我很感激,到现在都很感激。而后来的终止,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没有珍惜这个机会,我很后悔,也很遗憾,所以我恳请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次来是报了很大的决心,绝对不是试一试,不合适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