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艰难险阻,小孩儿脸上汗水流淌若河。
“也不知那果子在哪儿有。”岑初情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环顾四周漫漫青山,天色渐晚,鸟雀归巢。忽然一阵山风刮过,刮掉了岑初情手中的薄纸。
纸被风刮到了林子里,落到一位黑发红袍的男子手中,男子用手夹住薄纸,上面画着一副生灵活现的相思子,藤蔓缠着一棵松树,上面结满了红色的果子,果子尾部漆黑,前段火红艳丽。
“画功不错。”男子倚在树上,眼睛微微闭上,手中看似随意实则紧紧的捏着那张薄纸。
他在等前来寻画的人。
过了许久,暮色四合,林内景色苍茫,可见度十分有限。但不难发现倚靠在大树上打盹儿的红袍男子,他身上微微泛着红色的光芒,在这茫茫夜色里,很显眼。
岑初情自然也瞧见了他,起初远远的看见一团红光吓了一跳,走近一些方才瞧清是一位长相妖娆的男子,约二十来岁。
岑初情原打算置之不理,却不小心在男子手中瞧见了自己的画。于是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男子身边,轻轻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嗓音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叔,您能不能把我的画还给我”
叔叔男子捏着薄纸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眼睛却依旧闭着,假装熟睡不醒。
岑初情原本就一直盯着他手中的画,自然注意到了他捏纸的动作。她咬咬嘴唇,手指不断绞着衣摆,犹豫着要不要再叫男子两声。
但她最终还是决定默默站着,等男子自愿睁开眼睛,毕竟她都看出来他是装睡的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做无用功呢。
所以衾孜一直装睡,装了好久好久,久到真的睡着了,岑初情也没识趣的改口叫他一声“哥哥”。
第二天衾孜醒来时就发现岑初情竟然挨着自己睡着了。这没什么,关键是,她一姑娘,虽然还是小孩儿吧,但她怎么能流口水在自己身上呢?!而且两只爪子还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服袖子!这衣服他超级喜欢的好嘛!她这么做是会遭报应的!
衾孜粗鲁的将还在睡梦中的岑初情拍醒,岑初情一脸懵逼,茫然的看着炸毛的衾孜,揉了揉眼睛,只见衾孜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
这下岑初情算是清醒了,她用手捂住张得老大了的嘴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着一言不合就脱衣的衾孜。
衾孜白了她一眼,然后将衣服扔到她怀里把你的口水给我洗干净了,不然我把你的画儿一把火烧了!”说到这里,衾孜停顿了一下,双手动了动,好像貌似他手里的破纸不见了
不见了。
但衾孜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小人,他握紧了拳头,转过身去,又面不改色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岑初情到底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闻言没多想,便老老实实的抱着他的衣服跑到溪边去洗衣服去了。路上,她闻着衣服上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气,突然就想起刚刚衾孜脱衣服的画面,不觉红了耳根。
虽然明明啥肉也没露,里面还穿着刷白的中衣呢,但少女情怀,你懂的,总爱浮想联翩,所以,这红了耳根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