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已然跃上心扉,他不敢问。
怕听见他肯定的答案,怕听见他否定的答案,也怕他什么都不说。
他们在山崖坐了好几个日夜,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衾孜说觉得我们不是很合适在一起,或许我只是习惯了你的庇佑,太依赖你了,所以离不开你,但我想那只是我的错觉。”
“你也没必要觉得内疚,我们好聚好散。”
未盛眼眶泛红,他一侧身紧紧的抱住他聚好散个屁!衾孜,我警告你,你不许走,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是吗?”衾孜喃喃说道,继而轻而易举的挣脱了未盛的束缚,自嘲的一笑,“你真以为我修炼比你好那么多,法力也比你高上那么多,可偏偏就是挣不开你的怀抱是么?你错了,错的很离谱,我不仅能挣开你的怀抱,我甚至能捻死蚂蚁一样捻死你。”
“未盛,你总是说我天真,却不曾想到自己才是最天真的那个吧。”
“没有谁会无条件的一直迁就你,有一些东西,是不能迁就的。”
衾孜站起来,身影纤弱,仿佛一吹就倒,又仿佛很坚韧,如柔软的柳条,如芦苇,可就是这样一个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很温暖可爱的人,坚决的扔下了一句话若再来骚扰我,我便让你瞧瞧,什么叫做相思之苦。”
杀你我确是不忍心,但杀我自己,好像很容易啊。
未盛没敢去追。
这一场耳厮鬓磨朝朝暮暮好几许的爱情,被一场不能述说的七天给搅碎到无法再拼凑回来的地步。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潘多拉在观察他们两天后,发现他们只是坐在一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之后,便前往凭昌市集闹事,再次被打的遍体鳞伤而逃出了凭昌。
之后,两人关系还没来得及让时间缓和,当个当年朝衾孜吐了一口唾沫又在她父亲手中救下未盛的女孩岑初情就来了南山,取了衾孜的相思子。
一场爱情,被一场闹剧而毁灭。
最后的那一刻,衾孜抱着未盛,驱动大火,烧了自己,也烧掉了所有隔阂和未知。
一条白雾蔼蔼的河上,一个木盆,一个依旧是一个撑蒿的卢亭,捎着两只妖怪,前往凭昌。
路上,一向少言寡语的卢亭看着依旧奄奄一息的未盛和意气风发的衾孜,说不该用大火烧了他的尸体。他虽是木,却是完完全全的火属性,你用火将他烧了,他的灵魂会去往北边,掉落溺水。此番你去凭昌,他会变成一株死木,你把他种于后庭院内好生养着。”
“待将来你再看到那日带走未盛的红衣女子,你便施以援手帮助于她,如此,我会去北边的溺水里将未盛的灵魂找来,不出十年,他应该便能重修人形。”
“但你要记住,万不可再让他受火气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