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鲸抱着文尔哽咽着说道。
文尔说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这几年我们的生活,并不是要让你内疚。你不在,这些经历反而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你是万物之神,我们仰仗你的恩赐无忧无虑恣意妄为。而生活,其实就是你不在的那段时间的模样,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很多事情没发生到我身上时,我以为我肯定无法承受,而当我真真切切的接触了它,才明白,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那些矫情的自以为,不过是恃宠而骄罢了。当我们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才会肯前进。”
“文尔……”
鲸放开她我去见安琪拉吧。”
安琪拉已经是为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她坐在阳台上,绿色藤蔓下。
“你好。”鲸微笑着叫道,却始终无法把当年那个甜美大方的小女孩与面前这个孱弱的老人联系起来,她就这样度过了她一生中最美的时光,只因为不可预测的灾难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安琪拉听见声音转过来,她身旁的男子也转过来,男子和谢周很像。
“你好。”她笑着答应,面前的女子她不认识,可她习惯了微笑。
所有人都以为安琪拉已经痊愈了,鲸却一眼就望见了她笑容里的孤独。
许辛洲曾告诉过她独的人笑的最亲切,最难过的人笑的最灿烂。这是因为,他们不想让其他人也遭受同样的痛苦。
鲸让安琪拉痊愈了,只是她芳华已逝,但愿谢周能化去她心底的伤疤。
她还是难以接受这里的样子,到处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味,比监狱里更沉闷,像什么样子呢?就像一块长了霉的蛋糕,有人很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的霉斑清理干净了,但你仍然一靠近就能闻到那股霉味。
当天晚上,鲸找到文尔。
她说尔,我要离开了。”
文尔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很多年前,她们离开贵州,也是因为她这句话。
当初文尔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想出来走走。而现在,文尔知道她是无法面对这里曾经不见天日的晦暗,她在害怕,所以下意识要逃避。
“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贵州?”文尔问。
鲸翻出已经被尘封的记忆,沈长青穿着迷彩服递纸巾给她的画面涌来,她突然明白了那时候懵懂的情感,不禁更加痛苦,她别过头,不敢看文尔的视线。
最终她没有回答文尔的问题,也没同其他人打招呼就离开了。
鲸漂洋过海来到了法国。
上岸之后她便用瞬间移动来到了巴黎,同样的,由于不知道巴黎的地形,所以她看了看地图就随意找了一个方向,移动了一个大概的距离。
这一移,就直接落到了当红歌星道恩雷诺的演唱会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