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乌图美仁就把葛尔图忽悠到了机场。
哈森和琪木格,对于大城市倒是没有排斥。
而且只有九岁的琪木格,对山野之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哈森没有去问乌图美仁的钱是哪里来的,作为一个母亲,
她有信心,自己的孩子,绝对不会做出触犯法律的事情。
至于过程和结果,就让乌图美仁,把答案藏起来好了。
“由呼和浩特前往彭傅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2233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四号登机口上十二号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机场的登机广播响起,乌图美仁背起一家四口为数不多的行李,“阿爸,阿妈,琪木格,走了。”
————
广阳市福喜区,第十三中学,出了校门左拐。
穿过排成排的文具店、零食商铺,和人潮涌动的小吃摊,拐进旁边的巷子里。
不算很宽敞的黑巷子里,一南一北,站着两拨人。
南边的那拨,穿着各异,但大都以黑色紧身背心为主,脚上蹬着豆豆鞋,和人字拖,看起来就很社会的模样。
而北边的这拨,齐刷刷的穿着校服,胸口上还绣着“广阳市第十三中学”的校徽。
穿着黑色背心,胳膊上纹着虎豹的壮汉,掏出火机,把嘴里的烟点着,“高中生,不去上晚自习,跑来跟我们闹事,很勇啊?”
林禧顺双手插兜,靠在墙上,歪嘴笑道:“林家伟,是你们打的吧?”
只吸了一口,钱德明就把烟扔到地上,拿脚踩灭,破口大骂道:“他妈的,我是不是说了,以后不要买这种烟,很难抽啊!”
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的小弟,萎缩道:“钱哥,开在学校旁边的超市,烟的销货量都很大,买不到你说的那个…”
“他妈的,这群上学的小畜生,怎么那么能吸烟,成年了吗?”
朝地上狠狠啐了口痰,钱德明摘下墨镜,漫不经心道:“哦对了,林家伟,是谁啊?”
林禧顺把手搭在脖子上,轻轻扭了两下,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就是前天,你们调戏学生妹的时候,拦了你的路的那个蠢蛋。”
钱德明回忆片刻后,大笑道:“哦!你说他啊!怎么,他还能去上学吗?”
林禧顺认真回答道:“那身伤,大概要养几个月吧,暂时上不了学了。”
钱德明骄傲的拍了一下身后小弟的胸脯,“我就说吧,那小子半个月之内,下不了床。”
兴奋完了之后,钱德明收敛笑意,阴森森的望向林禧顺,“所以,你们这些学生,来找我,想干什么?”
林禧顺咧嘴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让你也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林禧顺说完这句话,钱德明和他身后十几个社会人士,都愣住了。
片刻之后,这条有些昏暗的小巷内,爆发出了震天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听见了吗,他说想让我半个月都下不了床啊!”
笑到抽筋的钱德明,扶着墙,抹
掉笑出的眼泪,“小子,如果你有姐姐妹妹的话,让她们来跟我说这句话,说不定还有可能实现,你,赶紧回去做作业吧。”
林禧顺抿着嘴巴,邪笑道:“本来只是半个月,现在看来要加码了。”
…
二十分钟后,巷子里,所有没穿校服的,都倒在了地上。
有的昏了过去,有的捂着身体的某些部位,哀嚎不已。
钱德明跪在地上,脸上除了淤青和血之外,剩下的,全都是惊恐。
林禧顺坐在买烟被骂的小混混身上,笑眯眯的看着钱德明,“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饶…饶了我…”
跪在地上的钱德明,“走”到林禧顺面前,伏在地上,诚惶诚恐,再没有了反抗的心思。
刚刚的那二十分钟,在钱德明看来,简直就像是看了一场科幻电影。
一脚把人踹飞将近十米、一拳把巷子的墙壁砸出一块凹陷、徒手接住弹簧棍、用胳膊肘把棒球棍撞弯……
短短的二十分钟,让钱德明的世界观,崩塌了。
科幻电影里的超人,也就是这样了。
就算下一秒,林禧顺当着钱德明的面,原地起飞,钱德明估计也不会太惊讶。
林禧顺把脚踩在钱德明后脑勺上,笑声阴森,“原本,我是想只让你趟半个月的,但真的很不巧,我家里真的有个姐姐。”
没有人看到,脸埋在地上的钱德明,眼睛瞬间睁大了好几个维度。
钱德明知道,今天自己,是不可能走出这条巷子了。
面前的这个高中生,手段之决绝,心性之狠辣,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钱德明,只在某些大佬的身上见到过。
“啊!”
太阳还没完全落山,路灯照不进的巷子内,发出一声深入骨髓的惨叫声。
当接到120救助电话,救护车赶到现场的时候,巷子里只剩下了满地哀嚎的混混们。
混混们的头目,钱德明,嗓子都已经嚎破,只能低声的呜咽。
手腕被敲碎,每只脚的脚心上,都钉着三根穿透了整只脚面的钉子。
除了智齿之外,嘴里所有的牙,都已经被生生拔掉。
下颌骨、肩关节、肘关节、踝关节,全部脱臼。
被搬上救护车的时候,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急救科医生,也不免心头一颤,从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案例。
“顺哥,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学校对面的卤味店里,见证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的学生们,正等着吃过晚饭,回学校去上自习。
林禧顺把吸管插进玻璃瓶装的豆奶,神情淡漠,“那些人,对林家伟动手的时候,也没想过‘会不会太残忍了’这个问题吧。”
提出问题的学生挠挠脖子,不再说话,坐会位子上,等着自
己的卤味双拼饭。
咬着吸管,林禧顺趴在油腻腻的餐桌上,看着窗外的熙攘的人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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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醋和煤矿闻名的云州,一家开在军校里的小超市,白梭梭在门口挂上了“亏本清仓”的牌子。
不过二十一岁的白梭梭,已经在这间学校,开了三年的超市。
不忙的时候,就去蹭蹭课,蹭蹭器械,和军校的学生老师们,打好关系。
每到学期末,白梭梭就会去找相熟的学生,要来他们这学期的课本,认真的翻看几遍。
这么些年下来,白梭梭也算是“半个”军校学生。
很多时候,白梭梭都会想,如果不是因为父亲还在服刑的原因,政审合格的话,自己明年或许就要大学毕业了。
不过白梭梭也没想过抱怨什么。
设身处地之下,如果自己站在了和父亲同一个位置,大概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挂上牌子后,白梭梭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见面时候,对陆小白撒的那个谎,就有些好笑。
面不红心不跳的,说自己是“工程兵指挥学院”的学生,还精通古今中外各种战术,真的是吹牛都不打草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