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还在想该怎么去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杨过恰巧走了过来,干脆利落不遮不掩的说出了答案。
冰茶疑惑道:“那为什么人们会觉得,那位城主能和杨老争夺最强的名号?”
杨过看着那边坐姿慵懒的忱鱼雁,摇头道:“一个女人,无论是凭借手腕还是实力,能在那片无法之地,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亘古难再有的奇迹了。”
无法之地是什么样的地方?
和荒城类
似,却又完全不一样。
类似的是,即便是在这样黑暗沉沦的地界,依然会有纯良的心善之人,游走于黑暗的裂缝之间。
不一样的是,无法之地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家族,敢沿用“世袭”的制度。
不是世袭制度太过落后,而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或家族,能在无法之地这样的地方,稳居高位百年的时间。
或者说,三十年都很罕见。
总会有横空出世的年轻人,不负于管教束缚的混世者,以不可思议的手段,颠覆上位者的统治。
一代又一代,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如果说荒城的规则,就是城主为王,财权至上。
那么无法之地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如此往复。
而其中,无罪之城,又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地方。
最强者与最强者与最强者的聚集地。
这座远在万里之外的城市,是整座时停界,综合实力最强大的城市,没有之一。
能在无罪之城立足生活的,即便是最普通最底层的小市民,都不是外来客们能够招惹的。
心计、实力、靠山。
没有这三样东西,是没办法在无罪之城生活下来的。
曾经有一座情报机构,闲着无聊,统计了一下无罪之城的平均战力。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在王座不出手的情况下,举城之力,便可攻下四大区任意一区。
即便一区之中,所有可战之力聚在一起,也绝无可能抵挡无罪之城的滚滚车轮。
这样一座城市,在过去几千年的历史上,从未有一个人,能坐上城主之位。
无数人觊觎的那个位置,本质上,和地球的沼泽泥潭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踏上去,必然会越陷越深,直至被完全吞噬,连骨头渣都吐不出来。
可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人,坐上了那个位置。
一个女人。
一个叫忱鱼雁的女人。
而且这一坐,就是三十年。
没有人知道忱鱼雁是哪里人,也没有人知道她今年多大。
更离谱的是,全时停界最强大的情报机构,都不知道忱鱼雁的特性究竟是什么。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打破了无罪之城几千年来的铁律,坐上了城主之位,而且三十年过去了,没有响起任何的反对之音。
四大区也想忽视忱鱼雁的存在,但很显然做不到。
这样一个处在迷雾中,谁也看不透的女人,即便是四大王座,也绝不敢掉以轻心。
在lv9这个层面中,之所以杨过能够始终霸占着“王座之下第一人”的称号,是因为无罪之城的忱鱼雁。
拥有“第六王座”的称号。
“杨老前辈,第六王座和王座之下第一人,当然没办法比较吧?”
充满女性魅力
的声音,从无法之地的座位上传来。
戴着幂篱的忱鱼雁,扭过头,看向杨过的方向。
明明是在跟杨过说话,可陆小白总觉得,幂篱下的视线,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连王座都不怵的杨过,在忱鱼雁的问话下,竟显得有些束手束脚,不知如何言语应对的感觉。
正巧这时,到了飞艇启程的时间。
因为要直接进行折叠空间飞行,所以飞艇起飞的时候,动静很大。
借着这波机会,杨过当场脚底抹油,溜去飞艇甲板,不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做逗留。
在折叠过后的空间中飞行,没有领悟神息的人,是没办法在甲板中站立的。
所以飞艇的大舱内,大都是lv9以下的人。
借着飞艇飞行时候的巨大动静,陆小白扯了扯林鸿的袖子,低声道:“哥,我感觉那个忱鱼雁…她在看我。”
林鸿大咧咧的瞅了一眼远处的忱鱼雁,敷衍道:“有吗?人家堂堂第六王座,看你几眼怎么了,又不能掉块肉。”
陆小白没敢看忱鱼雁,悄声道:“我怕她因为十三之战的事,报复我。”
林鸿掏了掏耳朵,在飞艇巨大的轰鸣声中,大声道:“你说啥?太吵了,听不见。”
陆小白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说!我会不会被她报复啊!”
林鸿又大声问道:“报复你干啥啊?”
陆小白大声答道:“十三之战的事儿啊!我把他们到手的胜利给砸了!”
“放心,孤家不是如此小心眼的角色。”
陆小白和林鸿还在傻瓜问答,忱鱼雁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的身前。
这下不用陆小白去说,林鸿也看出来,幂篱下的视线,是停留在了陆小白身上。
“你就是陆小白?”忱鱼雁问道。
陆小白不自觉的吞咽口水,身体后仰道:“嗯…”
不知道为什么,陆小白总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无论实力如何,气场绝不输四大王座中的任何一个。
甚至在某种层面上来看,四大王座的气场,都没有面前这个女人更令人窒息。
看不清面孔,也触不到眼神,但就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在人们心底渲染出一座无法逾越的擎天山岳。
“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嘛。”忱鱼雁说道。
陆小白想要把心态放平,但总感觉,面前的忱鱼雁只要再说出一句话,自己就要直接命丧当场。
“忱城主,对一个孩子咄咄逼人作甚?”
身上的压力蓦然减轻,陆小白疯狂的大口呼吸,像条沙漠中的鱼一样,疯狂的渴求空气。
忱鱼雁看着款款而来的芬里斯,幂篱下传出一阵轻笑声:“龙王阁下说笑了,孤家不过是和这孩子聊了两句,怎么就成咄咄逼人
了?”
芬里斯面带微笑,轻轻拍了一下陆小白的肩膀,“没有吗?没有最好,免得传出去,说无罪之城的忱鱼雁输不起,拿一个孩子撒气。”
“腾!”
“坐回去。”
面对芬里斯的“嘲讽之音”,无法之地一众强者拍案而起,气氛顿时间剑拔弩张起来。
随时准备好动手的强者们,被忱鱼雁轻描淡写的一句,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芬里斯看着难得“乖巧”的拓蛮拔一众,笑道:“不愧是忱城主,教导有方。”
忱鱼雁飘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龙王也不赖啊,说话的时候,都没人敢站在你后面。”
听出忱鱼雁是在嘲讽自己,芬里斯无所谓的笑笑,一屁股坐到陆小白旁边,悄声道:“和第五王座对峙的感觉怎么样?”
陆小白苦笑道:“您可别跟我打趣了,再晚来一秒钟,我可能就要死在这飞艇上了。”
芬里斯大笑着拍了拍陆小白的肩膀,声音洪亮而清晰:“放心吧,你陆小白要是死在这儿,那这半艘飞艇的人,都只能死回老家了。”
拓蛮拔刚想发作,忱鱼雁就开口道:“不必逞口舌之争,迷宫中自有胜负。”
城主发话,拓蛮拔心里再不爽,也只能憋着。
在拓蛮拔和这一众无法之地的强者心目中,宁愿和王座为敌,也不愿意和忱鱼雁分立两个阵营。
隔着陆小白,林鸿歪头问道:“芬老,我家会长呢?”
芬里斯指了指甲板的门,说道:“甲板上开道呢。”
林鸿疑惑道:“您不用去吗?”
芬里斯理所当然道:“这种体力活,当然要年轻人来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