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把脑袋从水木的翅膀中露出来，附和道：“vita又进步了啊，lv7的威势，就不比我们家会长弱了。”

水木好奇道：“竹子姐的公会是？”

阮青莞尔一笑，“大木山。”

顺子瞪大眼睛，瞳孔地震，“月城的那个大木山？”

阮青点头道：“顺子听说过？”

顺子大喊大叫道：“怎么可能没听过！月城的顶尖公会，会长是曾经以一会之力肃清半边巨兽山谷的“狠人”方大木！”

阮青眼睛弯弯，笑道：“原来我们会长在外面是这种形象啊。”

陆小白看向阮青，“大木山的会长，是什么级别？”

阮青想了想，不确定道：“距离lv9，大概还差半步吧，就和之前的熊洛克一样，差了点运气。”

“也就是说，现在把等级压到lv7的vita，是能够媲美王座之下最顶尖的那一批会长的水准了？”冰茶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边聊天的空隙，从湖底飞出的杨过，居高临下朝着林鸿头顶砸下崩天裂地的斩击。

林鸿招徕惊虹，左手惊虹右手古齿，交叉向上挡住杨过的玄铁剑。

这一次，被砸入水底的，变成了林鸿。

“到此为止了？我才刚刚热身呢小家伙。”

杨过悬在湖面上，居高临下的望向湖面上林鸿落下的位置，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而是给林鸿足够的喘息时间。

这是一个前辈对后来者的宽容，也是一位剑道大家的自持。

林鸿从湖中跃起，坦诚道：“前辈的左手剑，的确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一点，不过，我也刚刚热身结束。”

“好戏刚刚开始！”

言罢，林鸿右手的古齿发出一阵好像战场上集结号角的声音，激昂却又满是哀伤，仿佛在为某位不知名的战士奏响哀歌。

感觉到林鸿右手古朴长剑的变化，杨过打趣道：“哦？特性解放吗？你这是欺负老头子的玄铁剑不会特性解放啊。”

林鸿好笑道：“前辈说笑了，谁不知道玄铁剑的特性就是“势沉”，即便没有特性解放，也在无时无刻的进行特性解放。”

杨过挠挠头，头痛道：“啧，还想着忽悠你不用特性解放跟我打呢，年轻人不好骗啊。”

“说起来，你右手的那把剑，叫古齿？是荒古那把”杨过将目光投向古齿，眼里充满了兴趣。

林鸿点头，古齿轻鸣，“没错，就是荒古将军生前所用佩剑。”

杨过扛起玄铁重剑，带着回忆的神色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把剑好像在某部剑榜上，要比老头子的玄铁剑低上几个名次吧？”

林鸿点头道：“大历新剑榜，前辈的玄铁剑位列第二，令落西前辈的千杂剑位列第三，古齿剑位列第六，晚辈的惊虹剑，列第十一位。”

“不过，玄铁剑能够力压一众名剑登顶第二名，多得是前辈本身的实力缘故，抛开持剑者本身的实力，古齿未必不如玄铁。”林鸿眼神一凛，握剑之手青筋毕露。

杨过肩膀一挑，将玄铁剑顶起，平举着巨大的玄铁重剑，剑尖对准林鸿：“用你的实力来说话。”

同一瞬间，分列两边的老少二人同时暴起向前，掀起两道丈高的水幕。

古朴陈旧的长剑，和重达千斤的大剑相撞。

传承自数千年前举世无敌的荒古手上的名剑古齿，在和当今世上“最强一剑”玄铁剑的对撞下，只是一瞬间，就断裂成两段。

断开的古齿剑，让杨过有些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这把千年古剑会这么脆弱。

那一瞬间，杨过甚至在想，是不是时间太久，未经锤炼的剑身早已风化，根本经不起这样强度的撞击。

但很快杨过就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提对面vita毫无波澜的眼神，之前的数十次剑身对抗中，林鸿的力量或许落入过下风，但古齿没有一次在和玄铁剑的对撞中有过乏力的感觉。

古齿断裂的两截剑身，略过玄铁剑的扫荡，紧接着瞬间便粘连在一起，恢复了完美无瑕的古旧剑身。

“特性！”

瞬间反应过来的杨过，拧转手腕转动沉重的玄铁剑，将古齿剑尖打偏，堪堪躲过这一剑。

劈空的一剑，斩出的气浪将东南湖的湖面撕出一道千米长的裂口，将沿岸的堤口都斩成两半。

和林鸿拉开距离，杨过扯起嘴角，眼中战意高昂：“很厉害啊，那老头子就不客气了。”

不打算再留手的杨过，抬起右手，轻轻放在左手下面一点的位置上，用力握住剑柄。

双手持剑。

惯用手左手为主，右手为辅，通过粗长的剑柄，传达到玄铁剑上的，是足以荡平巨山的恐怖力量。

驱使着杨过双手持剑的，不是其它，正是林鸿手中的古齿剑。

关于古齿剑的记载，并不是很多。

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这把剑，曾经碎过无数次。

这柄铸成之日，仅仅只是普通英级长剑的武器，伴随着剑客，同时是一名铸剑师的荒古走过了他那波澜壮阔的一生。

在征战沙场的那些年，古齿在战场上一次次的崩碎，然后又被荒古一次次回炉重铸。

剑的级别，难以被人理解的飞速攀升。

英级巅峰、蔚级巅峰、星级…一直到只差半步，就能跻身界级，成为名副其实的王座之剑。

在一次次的重铸中，古齿也终于觉醒了他的专属特性——重铸。

特性解放之后，古齿可以随持剑者心意分裂成数以万计的碎裂刀片，虽然不能组成刀枪棍棒的模样，但每一块刀片，都可以由着持剑者的念头单独行动。

极限状态下，三尺长的古齿，可以延展至百尺，杀敌以措手不及，也可以凝缩成匕首大小，以极限距离对敌。

刚刚的断裂一剑，就是林鸿控制着古齿，在和玄铁剑撞击在一起的瞬间，以撞击点为基础进行分裂，然后瞬间重铸杀至杨过眼前。

如果对手不是杨过度过了一个半世纪的老家伙，全力以赴的林鸿这一剑，甚至有可能重创不以身体见长的lv9。

林鸿，年青一代的最强者、剑道登顶者。

伴生剑惊虹，陪伴着vita走过了十三年的风雨磨难，早已经和林鸿心意相通，如同他的第三只手。

但此刻，林鸿将惊虹收回体内，仅以手中古齿对敌。

这不是对杨过的轻视和不尊重，反而是为了给予杨过最真挚的敬意。

惊虹，说破天也只能算是星级顶峰的剑，和半步界级之间的差距，就好比星级和蔚级之间的鸿沟。

杨过手中的玄铁剑，被誉为“古往今来第二剑”。

惊虹，其实不配作为它的对手。

而古齿不一样，作为一柄古剑，它有自己的傲气与信念，并且它和玄铁剑一样，同为半步界级的武器。

剑榜第六的排名，或许也只是因为它是作为“古器”存在，无法与现如今的兵器作比较，

而且古齿已经失迹太久，具体的威力，根本无从考证，只能从古籍中寻找蛛丝马迹，第六的排名，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是撰榜人对荒古的私心。

双剑对敌，或许的确会让林鸿在之后的战斗中占据上风，甚至是赢过压级之后的杨过，但是林鸿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出双剑。

杨过，老一辈的山巅之人、剑道大成者。

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剑之一途无敌手。

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个“路过的剑魂”令落西，但好巧不巧这家伙是个“出世”之人，就连现在他是否还活着，都是模棱之间。

杨过已经寂寞太久了。

不仅仅是杨过的寂寞，更是“剑”的寂寞。

之前短暂的几手试探，反馈而来的一切，都很让杨过兴奋。

每次以为惊喜到此为止之后，vita就会又带给他新的惊喜。

在双手握剑的时候，杨过就已经抛弃了作为“长者”和“前辈”的自知，将vita视作必须要全力以赴的同级对手。

收起惊虹，单剑对敌的vita，更是让杨过打心眼里赞叹一声“剑仙风流”。

在这一刻，年龄差距过百岁的两人都不再遮遮掩掩，彻底放开手脚，给予对手以全部的敬意，和剑。

林鸿右手握剑，横剑在前，左手指尖缓缓略过古齿剑身。

苍茫的远古气息，无止境的从古齿身上爆发出来，好像要将整个世界都拖入曾经的古战场之中。

古朴的长剑，散出暗金色的光芒，剑身上出现了无数若隐若现的裂痕，时明时暗，就好像是剑的呼吸。

“剑客vita，手中剑古齿，向前辈问剑！”

杨过大笑一声，重重挥下玄铁剑。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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