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正一下,死的那些是贵国毒贩,并且贵国警方应该已经找到了那几个人多次贩毒吸毒甚至制毒的确切证据。”
姜敛心里一阵冷笑:“根据中国刑法,走私、贩卖、运输、制造鸦片一千克以上、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数量大的;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集团的首要分子;武装掩护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的;以暴力抗拒检查、拘留、逮捕,情节严重的;参与有组织的国际贩毒活动的这五种犯罪嫌疑人,会根据具体情况和造成的不同影响判无期徒刑、有期徒刑和死刑。你的那种情况才是应该执行枪毙,可你居然不痛不痒地把5个中国公民打死在厂房里,闻劭,你在藐视中国法律吗?”
闻劭低下头笑了两声,十分放松不在意,好像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不管多紧张的情况都不会慌张紧张,尽管情绪感知能力在回来以后就恢复了,但是闻劭这种喜欢控制人心主动把控局面的爱好还是没改。
就算一个空间只有两个人,那我也得是气场更冷静的那一个。
闻劭两只手放在桌面上,十分随意地扣住,含笑道:“我杀人的时候有人来问我是否在藐视中国法律,那我做毒品排斥物的这三年怎么就没有人来调查我呢?这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姜敛心底一震,默默不语,心虚的地方被说中。他总觉得这个毒枭的一双眼睛很……晦涩。也许这个词不应该被拿来形容,可他现在真的只能想到这个词,明明不是中国人,可他的言行举止,却和中国人那种含蓄遮掩、不温不火的性格那么像。
传统文化中的武林高人大概都是那种穿着、装扮、样貌都不打眼的普通人,谦逊话少,却总能在人们低谷的时候说一两句话让人醍醐灌顶,或者亮一两手就能稳定局面。而闻劭,他面对政府高官不卑不亢,在既定罪行被宣读的时候还能淡定坦然的跟你谈笑风生,一双眸子深沉冰凉,看不到底。
两者迥乎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姜敛微微坐正:“这三年你的动作,上层并不知情,严峫的报备是化学家。”
“咳咳咳——”,闻劭笑得咳嗽出来,“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有政府的化学专业人士配合我的实验?这位……先生,你大可以坦诚点,你看起来是个正直的官员,但是论心理博弈,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就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
是事实,也是闻劭身上藏不住的狂妄和自负。
姜敛皱眉:“你不觉得自己行为欠妥吗?那几个人的生命损失对你来说不值一提吗?你不该认错赎罪吗?”
闻劭脸上没了笑意:“你和我计较中国人的生命,那我问你,我爱人的生命谁在乎?他如果那天死在厂房里,您又该怎么向我交代?你以为我是谁?一个混不下去了求着中国收留的毒枭?”
“哼,”闻劭笑了一声,而后轻蔑地说道:“我放弃了蓝金合成,并且没有告诉任何人蓝金的合成方式,这是因为我想配合一个政府对抗毒品,这个政府可以是中国,也可以是其他国家。”
“在那天,我在意的只有我爱人,事出无奈,可您要是用这件事挑理妄想控制我教训我,那就太天真了。你不过就是想警告我这次越界了,这么冠冕堂皇铺垫一大堆,有意思?”
说到这里闻劭轻轻一笑:“这位先生,你我二人心里都清楚,如果阿杰死在前几天,在场的那些人都不会付出代价,只因为我和阿杰尴尬的身份,对吧。”
姜敛的侧颊微动,像是在咬牙忍耐什么:“你很……自负。”
闻劭的额头前倾,含笑说道:“以后不要让我陷入危险,我自然不会做这次这样的事情,还有,请你们好好估量一下我的价值。”
说完话的闻劭自顾自出去,毫不在意房间里的那个人会怎么处理这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