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名赫赫(2 / 2)

启明 墨·雪 1902 字 2021-01-03

“你知道他父亲是谁?”

“是谁?”

“教父”

“老师你别开玩笑,他爹要是教父,我爸还是高傲那,西堂之主。”,方哲根本不信。

“教父姓傅,我还是知道的。”

“没错。傅天和傅残阳。”,提到高傲,斗笠老师自嘲地笑了笑。现在还这么被人记得嘛。

方哲被突然的信息震到,都没有注意到斗笠老师直呼了教父的名字。

“这样你还去作证吗?一旦他认为你说的是假话,倒霉的不但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家族。”

方哲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以你的身份你是见不到教父的。”,斗笠男子在后面好心提醒。

“我会想办法的。”

第一个二十,红色的血肉和白皙的肌肤在傅残阳不大的背脊相间,泾渭分明,红的血,白的肉,粉红的伤口。

第二个二十,十岁孩子的背脊能有多大,四十鞭子过后再也找不到白皙的肌肤,满眼都是红色的血,外翻的伤口一道压着一道,傅残阳把牙齿咬得吱吱直响,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在身前的脚下集成一片,和身后一摊红色的水洼遥相呼应。

第三个二十,伤口再也分不出那道是那道,真真切切地硬用鞭子揭了傅残阳一层皮,红漆漆的一片,只有不断涌出来的血液,只有颤抖的肉条,粉嫩的颜色刺得小孟眼睛生疼生疼的,再打就完全打在里面的嫩肉里了,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换鞭,用完的鞭子放入盐水里水底涌起一股红流,瞬间把一缸水点红,然后水面飘起一层又一层粉红色的碎肉。

第四个二十,鞭刑越换鞭子越厉害,而伤口也越不堪重负。

…………………

啪——

束缚手臂的铁链叮当作响。

啪——

呼啸的鞭风中木制的刑架如飘零的叶子,翻飞后是短暂的摇曳。

啪——

嗯啊——呜咽的悲鸣如同杜鹃啼血最后的歌唱,萧瑟,凄美。

头顶的铁链剧烈地晃动,铁环死命剜肉,血液带出来的叮当声响成了最动听的伴乐。

小孟和田哥不禁都停下鞭子,这是傅残阳直到此时第一次出声,田哥震惊于傅残阳的骨气,小孟则是心疼男孩的坚强。

只是教父令出如山,鞭子再次扬起来,呼啸的风声,惊得傅残阳战栗,身体本能地向后闪躲,啊——,早在第三个二十开始时傅残阳就只是靠着嘴里的一口气撑着,那口气卸了他哪里还忍得住,他只觉得鞭子都打在骨头上,疼痛直达骨髓,疼得他手脚发麻,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压不下嗓子中的喊叫。

眼前一黑,傅残阳意识渐渐模糊,黑暗中突然银光一闪,他猛地瞪大眼睛,随后急切地左顾右看,慌忙间一口咬住身侧的木质刑架。

“啪——”

“嗯”,低沉闷哼,木屑扎破口腔,傅残阳用满嘴的千疮百孔换堪堪忍住小孟追在田哥后的一鞭。

前面四个二十,田哥和小孟打得一鞭子紧挨着一鞭,快而急促,可这第五个二十,田哥压低了鞭速,带着小孟缓缓地抽,似在有意刁难:

前面快的,鞭锋尖锐而凛冽,血溅肉裂,后面慢的虽然没有快的那般直达心底犀利的痛感,却把疼痛变得悠长,神经一直被不锋利却依旧撕心裂肺的疼痛折磨,更给人足够的体会消化时间,这样人既不容易被疼死也不容易晕倒。真正地把刑罚的痛苦放到了最大,这是西堂最拿手的折磨人的法子。

随着鞭子的继续,傅残阳闭上了眼睛,如洪的汗珠已经把他的眼皮压得再也抬不起来,他的牙齿在刑架的木头上越陷越深,嘴里咬出来的血液一丝丝地渗透木头的纹理,饱经岁月的苍黄与炽热的鲜血相遇,那是如墨的殷红。

很快迎来了第五个二十的尾声,“啪——”,鞭子回身小孟的手臂不禁微微颤抖。他打不下去了,他不知道怎么样的过错,值得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孩子。

“咔——吧!”,傅残阳嘴里的木头随鞭子应声断裂,傅残阳终于昏了过去。半指厚的铁环没入他手腕的肌肉,涌出的红色里隐约看到铁白色的光泽,他被吊在那里,身体忽悠忽悠地摇曳,从头到脚的血污,不论前身还是后身都是成片的伤口,或者说是伤口的海洋。

体无完肤!这是唯一可以形容傅残阳的词语。试想一下,十岁孩子的身体能有多大,一百鞭子过后怎会有完整的肌肤。

见过不少人不同的坚强,骨气,可那些都没有眼前这个孩子的来得珍贵,小孟从不觉得鞭子能有千百斤重,重到让他无力抬起。

西堂的刑手,世人都说他们冷血,麻木,可小孟一直认为他们公正,圣神,他们手里死的,被痛苦折磨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他们代表的,掌握的是正义,是慕辰的正义。所以小孟在前途无量的外堂副手和刑手之间毫无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换鞭!”,田哥不知何时取了下一种鞭子递给小孟,小孟接过鞭子,看着那缸水变得更红,红色波澜里又飘起一层粉嫩的颜色。

“小孟你干什么?”

小孟上前解下傅残阳的束缚,傅残阳软绵绵地跌在地上,任人摆布。

“小孟你疯了?!”

“田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是有错,能有多大的错?为什么要对他用如此的手段?一百鞭子,够了,天大的过错也可以原谅,够他赎罪了,一个孩子而已,有什么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