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脖颈向后紧紧贴近领口，顿了半响才道：“我的家庭不会允许我做这个事情，我就找了别的方式。例如以经纪人的方式间接参与到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参演的过程。”

“不会觉得可惜吗？”黎烨看着他的眸子，仔细地分辨他眼中的情绪。

剑眉下的那双微微上挑的眸子，满是认真和坚定。

认真到黎烨忍不住移开视线，他能担得起费由期待的吗？

黎烨忍不住，自己去主动琢磨这些事情。

他现在追寻的所谓的自由和费由碍于家庭所被迫所追求的代人感是一样的吗？

傅远并不知道黎烨的所思所想。

在他的这个角度看来，黎烨的面部有一部分正好掩藏在厚重窗帘的阴影下，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却和刚刚进来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而那几张关于黎勋生平的白纸被捏的几乎团在一起，而他本人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傅远直觉到：这个问题，或许对未来两人有着极其重要的参考值。

看着依旧陷在自己情绪里面的黎烨，傅远腰微弯，左手托住他的手掌。

黎烨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傅远跟着上前一步，左手却转托为拉，然后右手动作轻柔地将早已面目全非的纸团拿了出来。

“你不要因为我刚刚的说的话产生任何的负担，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傅远停了一下，继续道：“我很庆幸在我完成梦想的道路上遇到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

黎烨听闻，鼻尖有些发酸。

“费哥，我进入这个圈子算是意外，但是我愿意在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陪着你完成梦想。但是我刚刚也说了不自由，毋宁死。”说道这儿，黎烨抬头敛中眸中的一切情感，“我不想被安排着做事情，我希望费哥你能在选择剧本时询问我的意见，并且我现在告诉您，我喜欢演反派，那种越坏的我越喜欢。”

他嘴里说着违心的话，心里也有些发苦。

傅远抬手用力将他的发丝揉乱，像是浮在头上的鸟窝。

他心疼。

或许这一切的生活都不是他该经历的。

“我支持你。”傅远道。

黎烨听到后，反而问道哥，你不觉得我很自私吗？”

傅远挑了挑右边的眉角，“自私？不，你只是把你的意愿表达清楚罢了。有多少人不满意却咬着牙沉默，不敢据理力争。”

“我不是据理力争——”

傅远这次却直接打断道：“黎烨，我要纠正你一点。”

“嗯？什么？”黎烨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果然是有讨厌的点。

“内心世界存在的必要，就是为了抵抗外在世界的不合理。你要按照你内心的想法走，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后悔，觉得现在所做的一切在未来看来，满满都是遗憾。”

傅远说完这一段的时候，内心也觉得有些好笑。

他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这样去给一个人做——心灵导师。

黎烨懵懂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费哥。”

傅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

“嗡嗡。”

黎烨拿出手机。

【l】啦啦黎烨啊，我定好桌号了号。啊啊啊我等不住想见到你了。

“谁？”傅远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黎勋？”

“嗯。他把定的桌号发给我了。”黎烨说。

傅远看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按照你正常的态度来就好了，其他的不要多想。在真相到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谁对是错。”

“嗯。”

黎烨顿了顿又道：“费哥，dna检测需要唾液、头发、或者指甲屑等等，我怎么样才能拿到？”

“交给我就行，你又忘了奢墨是我的了。”傅远道。

黎烨一时愣在原地，他把这茬忘了。

话题的戛然而止让封闭空间的气氛在一瞬间发酵。

黎烨抬头就和傅远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他紧了紧手掌里握着的手机。

坚硬的棱角，让他的心稍微恢复了理智，他率先将视线撇开。

“费哥，那，那我就先出去了。”

傅远想到还没有对比完的那份资料，并没有挽留，甚至语气有些加快，“嗯，去吧。”

黎烨一愣，继而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有些低落。

每次他稍有期待的时候，都会被无情的打回来。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费由果然如同他所预料到的，没有一句挽留。

黎烨回到卧室，将自己摔到床上，顺便滚了两下才起身来到桌子前，强迫自己把那些纷扰的事情忘掉，全全投入到工作之中，就这样顺了一下午的台词。

“youare……”

闹铃响了，他关掉下午6点的铃，到行李箱拿出一套崭新的黑色西装。

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同样穿戴整齐的傅远，两人心有灵犀的选了一样，但是尺码不同的西服。

对，他们俩的西装是在同一家定做的。

黎烨在心里小声说道：像，情侣装。

傅远却带着他往停车场引，“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