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需要看清楚吗？你自己都说除了他没有人敢进去浴池，而且除了他，也没有别人和你有深仇大恨。”

即使到了濒死的边缘，宋持欢还是不愿意认命地死去。

“可是如果他要害死我，为什么最后又放过我？”

她抓住最后一个疑惑，将它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希望宋少艾能够无法反驳。

宋少艾道：“他放过你是因为一下子让你死掉没意思，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慢慢折磨死你。”

事实证明无法反驳的不是宋少艾，而是宋持欢自己。

宋持欢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头皮都她抓出几道血痕，最后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反驳的理由。

她忍着不知是来自精神上的疼痛还是上的疼痛，咬牙说道：“你先回去好不好？你先让我冷静冷静！”

也许她冷静冷静，就能够想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宋少艾断然拒绝。

“我不想回去，你也不需要冷静，对你而言现在就是你最冷静的时刻。”

宋持欢痛苦地大喊一声：“你不要再说了，就当我求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彻底想清楚。”

宋少艾道：“你现在想不通以后也不会突然想通，天底下只有我们两个才是共同体，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害你，唯独我不会害你，所以你必须得听我的才不会死于非命。”

宋持欢正想再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她打个冷战，爬起来试了两遍门锁，确定门锁锁严才问：“是谁？”

她心里盼着千万不要是陆明桓，可是如果外面确实是陆明桓，却也不是区区一把门锁就能阻挡。

“持欢，是我，你还不开门吗？”

门外不是陆明桓的声音，宋持欢按住门锁的手才垂落。

她仔细回想着方才的那个声音，等那个声音再次发声的时候，她适才辨出来人是四姐。

即便是四姐，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打开几厘米的房门，确定外面只有四姐一个人，这才将四姐放进来，然后重新将门锁锁上。

四姐是奉陆老夫人的命来探望她，她见宋持欢身上穿着湿漉漉的睡袍，问她缘故。

宋持欢一开始不说，她耐着性子问了一次又一次，宋持欢仍旧不开口。

没办法，她只得劝着宋持欢将湿衣服换下。

换下湿衣服的宋持欢仍旧没什么精神，从头到尾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生病的猫，四姐问她什么，她虽然回答，但总是答不对题。

四姐问题问多了，发现她的逻辑产生问题，不像是一个人在回答她的问题，倒像是还有另一个人在她和宋持欢的对话中插嘴。

她和宋持欢谈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谈出什么，想着非得见到陆明桓才能弄清楚其中的缘故，便起身向宋持欢告辞。

宋持欢听四姐说要走，当下脸色都变了，只死死地拉住她的手不肯放。

四姐还第一次见宋持欢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子似的依赖人，见她可怜极了的模样，心中生出酸楚。

“我今天有事情，改天再来探望你。”

宋持欢仿佛不相信似的，还是拉着她不肯放，四姐又劝了许多，宋持欢才终于肯放手。

四姐离开之后，立刻到公司找陆明桓。

四姐到公司是少有的事情，陆明桓特地招待了她。

四姐开门见山地说：“老夫人今天让我去看宋持欢。”

陆明桓并不惊奇：“这件事情奶奶和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