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生育的工具,或者说她连一个工具都不如,有用的工具还值得好好珍惜,而她用完了就可以丢弃。
陆明桓见她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忍怒道:“怎么,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
宋持欢原本情绪还在忍耐之间,陆明桓这一声无疑是火上浇油,她忍无可忍,扬手就将睡衣扔到地上。
有朝一日,他也会像她扔睡衣一样扔掉她吧?
她心里愤怒地想着,但别过脸并不看他。
陆明桓道:“你捡起来。”
宋持欢从他不冷不淡的声音里嗅到火药味,她硬着头皮冲门外一指:“你出去!”
陆明桓要出去,不过他出硬拖着宋持欢出去。
宋持欢又急又怒:“你要带我去哪里?”
陆明桓一言不发,尽管拽着她往前走。
空荡荡的别墅只有两个人空洞的脚步声,她在被迫前进的路途中胆战心惊。
这样空旷的地方,就算她发生任何意外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救她。
她在走廊里折来拐去之后,被陆明桓扔进一间浴室之中。
浴室里光华淡淡,又有雾气蒸腾,她被推进去之后什么也看不清。
陆明桓松手之后,她又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她不知道陆明桓是否也跟进来,只是因为害怕他也跟进来,便摸索着墙壁往远处走去。
她摸索着走了十几步,见没有异常便停下来,思索着要如何从这里脱身。
正当她苦思冥想的时候,蓦地左侧肩膀受到一个重力,她惊呼一声,下一刻便跌入池水之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大喊救命,一个救字尚未喊完整,她的唇就被一个炽热的吻堵住。
他突如其来的吻激起她胸中的酸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一个可怜人。
她认清他讨厌她的时候她已经喜欢了他,而她一旦喜欢,即便知道他对她薄情,也无法轻易放下。
现在的她就像一只春蚕,用自己吐的丝将自己密密缠裹,糊涂到了极点却不知如何才能挣脱。
陆明桓松开了她,她抓着他湿漉漉的衣服站着,等他松手的时候,她突然抬起一掌打在他脸上。
因为喜欢,所以她才格外不能忍受。
因为视觉被水雾遮挡,所以这一巴掌的响声清脆震耳。
陆明桓一言不发,过了许久许久,宋持欢才听到他轻微的笑声。
“既然你不愿意,我不会逼迫你。”
宋持欢软倒在池壁上,他若不说这一句,她当真以为他今晚要欺负她到底。
她一个人逃回房间,伤心之下连湿衣服都不曾换下,一个人抱膝坐在窗前。
拉开厚重的窗帘,外面的世界是别人的万家灯火、阖家欢乐,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她的亲人虽然也在身边,可是他们之间面目狰狞,温情早就变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
她在窗前静坐了一夜,新年第一天的清晨,早早就有人过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