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黑衣人脸色一变，就要快速抽刀，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险。

“确实是没意思。”陈旭抬头。

黑衣人顿时脸色一变，瞬间变得不可思议，眼前的这个人，双眼血红，还在呼吸，胸膛起伏，但是整个人死气沉沉，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凭他的经验，这个人应该完全没有行动能力了才对。

“唉！”陈旭轻轻一声叹息，仰头看向四周，喃喃地道：“这个样子吗？虽然不同，也很差劲，但也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

“哈哈哈哈！”

说完，他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随着他的动作，伤口处被牵动，鲜血流得更快了，将整件上衣都浸成血红色。

黑衣人有些恐惧起来，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在情报里一无是处的人怎么会如此坚强。

陈旭的笑声戛然而止，低下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身体，又抬起头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登时有种被捕猎者盯上的感觉，浑身汗毛倒竖，犹如针扎般疼痛。

“虽然我已经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但岂是蝼蚁能挑衅的！”陈旭的语气里带着自嘲和不甘，下一秒紧紧地握住了还在身体里的短刀。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手里的短刀咔擦一声，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痕，而后寸寸崩碎。

哧哧哧！

碎片如万千火花般幅射出去，向前无差别攒射，包括陈旭体内的，被弹飞出去。

无处可躲。

就算黑衣人有所反应，也来不及。

“啊！”黑衣人惨叫，这些碎片完全覆盖了他的上半身，从脖子到胸口，没有一处漏网的地方。

有的嵌在体内，有的透体而出，没入身后的黑暗。

霎时间血雾弥漫，灯光映照下来一片红彤彤，露出来的地方皮肉翻卷，狰狞可怖，极为骇人。

“哇！”陈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两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也让他的后续动作中断。

如果这个情况早一点出现，黑衣人或许会高兴地笑出声来，可惜他一点都没有感觉，眼球在颤动，艰难地道：“你是什么人？”

他在等待着陈旭的回答，等待着最后一口咽气的机会。

陈旭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弧度，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缓慢靠近的路人，转身跃向远方，在黑衣人的期待中消失。

砰！

黑衣人仰头栽倒在地，喉咙中嗬嗬了两声，一口气始终没咽下去，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快，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这里的异动让路人脚步加快，向着此处跑来。

夜深了，人静了。

陈旭脚步踉跄，晃了一下，无意识地摔倒，过了两分种又爬了起来。

“既然有缘，我就不难为你了，也算是你的造化，成就第二个我。”

陈旭喃喃地说完这句话，随后盘膝坐倒在地，打出一个奇怪的手势，身上肉眼可见的在修复。

本来这里还有虫鸣鸟叫，它们都在同时噤声，一片死寂。

轻风吹拂，树枝晃动，沙沙作响。

断掉的肋骨重新接上，体表的伤口在结痂，因为血液流失过多而有些干瘪的身体再次丰盈起来。

若是有人在旁，定然要惊为天人，可惜没有第二个观察者。

脑海里刚刚亮起来的字符闪耀，照亮了黑暗，把本来空旷的地方带来了一丝光亮。

体内有一股暖流在徜徉，从头顶起始，到四肢百骸，流过每一个地方，最后归于胸膛，沉寂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