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师兄姓张名任,乃是为师昔日游历巴蜀时收的弟子,他生于落魄世家,父亲早亡,为师遇到他时他母亲也去世了,他呀,是个坚毅之人,虽武学天赋不及你与张绣,但跟随为师十余年,其所得却也不下于张绣。”
“你这二师兄为人坚毅忠诚,但他生于世家,虽落魄了,骨子里却”
童渊摇了摇头接着道:“张任他不重利禄,但却太过于重名,把名节看得比姓命还重要,用孔丘的话来说便是到了愚忠的地步。”
“昔日他下山时与为师说要回巴蜀,蜀中刘焉虽为皇族宗室,但却是自私自利不顾天下大义之徒,若有朝一日你二人相遇了那必然是敌非友,到时候他若死了,好好为他收尸。”
“师傅,二师兄他”
“唉!”
童渊轻叹一声:“张任若是投效一人,断然不会变节,无论对错成败都不会。”
“你还有一个三师兄,乃是兖州泰山郡人,复姓夏侯单名兰,你这三师兄与张绣张任相比资质差了许多,跟随为师十余年却未得真传,他虽愚钝了些,但也严于律己,再加之他乃夏侯氏子弟,与那首倡义兵讨伐董卓的曹孟德是同宗,若是入了军中却也可堪当个军正。”
“只是夏侯兰太过于是非分明,万事都要辨个对错,若遇明主尚能施展所学,但这样的人只恐是难得善终。”
“子龙,你这三个师兄各有千秋,却又性格鲜明,最终成败为师亦难以定论,他三人出师的早,尚算不得为师的真传弟子,唯有你天赋极佳尽得吾这一脉所学,如今已然超越为师,你且去吧!”
看着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岁的童渊,赵云眼角发酸:“师傅,徒儿下山之后,师傅要去何方?徒儿徒儿又当去何方?”
童渊闻言一愣,看着眼角噙泪的赵云,心中亦是一痛:“子龙啊,你与他三人不同,你的路你得自己选,是成是败为师老了!”
“至于为师”
“中原乱了,待你下山之后为师便去塞北,塞外虽乱却不及中原,你下山之后不必挂念为师,夜深了,你且去休息罢!”
看着童渊有些佝偻的身躯,赵云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师傅!”
清晨的曦阳照射在山林上,已有不少树枝抽出嫩芽,嫩芽上的露水晶莹剔透,却随着太阳的升起慢慢缩小。
站在山顶看着在木屋旁发疯了般寻找自己的赵云,童渊老泪纵横:“去吧子龙,一定要活着。”心中默念罢,童渊毅然提起那杆陪伴自己数十年的长枪往北走去,自己亦有自己的使命。
“师傅!师傅!”
赵云声嘶力竭的呼喊声惊得丛林中飞鸟四起,跪倒在木屋前重重扣了三记响头,赵云提起童渊亲手为自己打造的那杆镔铁银枪,往常山走去。
“你是说贾公独自领着十个侍卫南下汉中了?”李炎豁然起身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