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Chapter 119(1 / 2)

chapter119

这一刻,就连杜苏拉自己都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哪里不对。

造物主捏了一张完美的脸,祂也很满意很想炫耀,所以疯狂复制粘贴,让美充满世界的每个角落?

月神脸也太多了……这还是已发现的,不提她未知、野生的月神脸。

本来月神好好一神明,现在愣是弄得跟现代社会的网红脸一样,好看但普遍,看多了会审美疲劳。

水珠顺着男人的发梢,滴到他肌肉匀称的胸膛上,既然是男人鱼,上半身自然是木有穿的,于是湿哒哒的半裸男在阳光下呈现出别样的诱惑……

可是朕,终究还是腻了。

杜苏拉如此想到,别说这位魔王不魔王人鱼不人鱼月神不月神的三不像,光比肩月神的美色,我自己也有啊!

人鱼版魔王对她的颜值冲击力更小,甚至无限接近于零,杜苏拉不禁眯眼,摆了摆鱼尾巴,默默和他拉开距离,并以审度的眼光,打量人鱼版魔王。

尾巴……确实他也多了一条尾巴,和她一模一样。

可万一这个世界,真的如她吐槽的那样,特别盛产月神脸呢?

为了保险,杜苏拉姑且问了一句。

“埃文·莱因哈特?”

谢天谢地,荆棘森林里的魔王曾经自我介绍过,杜苏拉不必以魔王来称呼他,毕竟魔王有五个之多,其他四个要是长了一张月神脸……也不是没有可能。

银发的美男鱼轻哼一声,“是我。”

杜苏拉更是摆着尾巴离得老远。

“你跟踪我?”

她才从荆棘森林出来没多久,立刻就偶遇了他……说是巧合,那也心太大了。

这时美男鱼又哼了一声,只是此次的哼带着浓浓的嘲讽和冷意。

埃文说道:“你可以喝下变型药水,来这里适应人鱼的身体,我就不可以?据我所知,这片海域并不属于你。”

杜苏拉立刻说道:“那也不属于你啊,这片海域主人的女儿是我的好朋友,我已征求了他们的同意,你呢?私闯他人海域?”

动手杜苏拉不怕,不动手只动嘴,曾经靠嘴炮捡回一条性命的杜苏拉表示,欢迎来到我的领域好吗!

魔王:“……”

果然魔王噎住了。

魔王美男鱼也思绪敏捷,他眯眼一笑,立刻换了个切入点。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

杜苏拉:“……”

她深吸一口气,能屈能伸,非常真诚——起码装得很真诚地——对魔王来了一句谢谢。

前脚刚说完,后脚杜苏拉察觉到不对劲了。

跟踪那句话,其实纯属杜苏拉嘴贱。

即使那个想法从她心中一闪而过,杜苏拉也知道,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那么现在重点来了。

埃文·莱因哈特刚才说了,他也是来这里适应变型药水的。

据杜苏拉从扎克那里得知,人变人鱼的药水因为需求大产量低,所以不是很好入手。

而且时间点太恰好了。

扎克他们即将启程,去海底封印海底那位魔王,这会荆棘森林的魔王,就开始适应人鱼身体。他为了什么目的?总不可能只是个人兴趣所致吧?

埃文·莱茵哈特的真实计划,赫然跃于杜苏拉的脑海里。

——他也计划去海底,寻找海底的魔王。

可他是想唤醒还是吞并那位海底魔王,这杜苏拉就猜不出了。

但是不论是哪种,杜苏拉都不允许。

其余沉睡中的魔王,她都要一一捏在手中,是唤醒是沉睡是毁灭,都她一个人说了算。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逼太阳神现身。

同样是变形适应人鱼身体,杜苏拉能猜到埃文的计划,埃文自然也能反推出杜苏拉的任务。

只是埃文以为,杜苏拉秘密回到了教会。

于是他说道:“我没想到你还是回到了教会,你明明不是个信教徒,又为什么要为教会所用呢?”

此话一出,杜苏拉自然知道魔王误会了。

她要藏匿自己的计划,不让任何人知道,魔王就这样误会下去,是最好的。

杜苏拉回答道:“为教会所用就是为整个人类所用,人类才是一体的,我的选择没什么不对,不然应该为魔族所用吗?”

很明显的挑衅。

银发的美男鱼只是微笑,笑得不动生不动气的,他说道:“那又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一向奉行强者为王,并不会搞什么种族歧视,你这样的强者,在魔族获得的名声地位会比在人类社会里要多得多。”

杜苏拉的挑衅得明显,魔王拉拢得更明显了。

这就让杜苏拉不是很懂了。

她强,但也不算那么强……而且魔王从灵魂游离只能做梦的时候,就一直在帮她,如今又是诱惑满满的拉拢,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在吸引他?

她能猜到埃文一时的计划,可他的全盘计划,她真的没办法知道。

杜苏拉虽然有些好奇,要是她自己没计划,她说不定就虚与委蛇,打入敌人内部了。

只可惜……

杜苏拉也笑了,她说:“有个古老的故事,我将给你听吧,故事的名字叫《农夫与蛇》。”

“大致内容是这样的:农夫发现了一条快冻僵的蛇,他把它放在怀里,以身体温暖,蛇不一会苏醒过来,却忍不住残忍本性,它狠狠咬了农夫一口,农夫死了。”(注1)

她帮了魔族,魔族以后会要了她的命,是这个意思吗?

埃文不动声色:“很有意思的故事,可你真的不了解魔族,我们并不是毒蛇。”

他说得那叫一个诚恳,甚至有点委屈,那演技,简直就差把“我们是弱势群体是小可怜”挂在脸上了!

可他展示自己立场的时候,却没有注意,杜苏拉悄悄地、悄悄地离开了很远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