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原本还在愁着,近日总有几个阔绰的客官,看上了他们家的野味儿,唯独并没有几个人送野味儿来卖。
前阵子那只花鹿,被自己家厨子分做成了烤鹿脯、鹿骨汤、凉拌鹿肉、杂碎等多样菜品,原本也只卖了二十两银子,那位老爷竟然多多赏了十两银子,说是要买鹿茸回去泡酒喝。
更不要说,那具极好的鹿皮也拿去做了条毯子,余了一顶毡帽,也拿去卖了二十两银子,说是卖给了城中的地主家。
就连鹿血,掌柜的也托人泡了酒,留着一罐自己喝,一罐卖给人家。
这一年有余,送野味儿来的也只祁承桓一人,掌柜的自然是急切得不得了,连忙答应着:“好!好!”
掌柜的拍着手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便赶上前去,一把握住了祁承桓的手,也转头看着于久久:“你二人既允了这长期合作,我这小酒楼,自然是要拿出点情面来的。”
掌柜的一遍说着,一遍就喊着一个小伙计:“阿五,去带着二位去后面的账房!再把管账的老余叫来!”
小五应着了,就连忙点头哈腰地伸手请二人到后面去:“二位里面请!”
祁承桓看着这单生意眼见着就要做大,看向于久久的目光之中就多了不少的赞许,还掺杂着不解和困惑。
“久久的性子并不刚烈,反而像个小包子,今儿怎的如此攻于算计?”祁承桓想着,却转而释怀一笑,“总归久久是为了我好,便已是难得了。”
于久久看着祁承桓傻笑,便伸手捏了捏祁承桓的脸,一脸调笑地说道:“怎的,见了钱就眼开了?你不是这么心胸狭隘,见识短浅的人吧?”
祁承桓吃痛了,便立马回过了神儿来,听于久久打趣自己,却也不恼,只是依旧和善地笑着,用只对着于久久的目光,看着她。
“你这是傻了?”于久久看着祁承桓的目光,反倒有些不自在了,伸出了自己因为常年做农活、已经满是茧子的五个手指头,在祁承桓的眼前晃悠着。
祁承桓倒也不客气,也不管男女大防,便直接拉过了于久久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眼眸带笑地说道:“久久这是嫌我痴傻?我自然是不比久久聪明伶俐。”
于久久楞在了原地,一时间竟也沉溺在了男人温暖宽厚的掌心。明明也是布满了老茧的手,却是温热得像炭炉一般。于久久不想承认,自己很依恋这种感觉。
全家上上下下,只有奶奶的房中有炭炉,可是于久久只享受过一次,还是给奶奶送上了家里全部的咸肉。
于久久翻看着原主的记忆,便攥紧了双手,心中更是于心不忍,一心要给原主的身体脱离苦海,享受生活。
祁承桓看于久久这般反应,还以为她是害羞,旋即松开了手,用胳膊肘捣了捣在沉思的于久久。
“二位请看,这契书我拟好了,二位且查看一二,就可以画押了。”小五和掌柜的那边,已经记好了契书,就端着印泥和笔墨过来,要找他二人签字画押。
于久久抢先翻看了一下契书嘴中嘟哝着:“月供野兔十只,野鸡二十只,鹿一只,共计二十两银,每月初一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