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素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低低抽泣，她不想的，不想的。

沈素素没流一滴泪，千夜就觉得心里被剜了一下，他真想将小姐抱在怀来，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难受的低下眸子，突然开口问：“你家主子离开的时候，是不是杀了一个红衣男子？我家小姐以为是你家主子厌倦了，找了一个人假死遁走。”

莫离听到千夜所说的之后，眉峰高挑，看向沈素素一眼，将视线落在昏迷的主子身上，难道这其中有误会？想了想，随即点头，“是，就在我们离开雍州的时候，路过河畔，一个男人欺负一位姑娘，主子心情不好，就一剑杀了那个红衣男人，尸体还是我抛进河里的，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吗？”

沈素素双手紧紧的抓住胸口的衣服，拧成一团，她误会了他，她不该不信他的，不该说出那样决绝的话，是她，是她不信他，他才会在冰雹满天的夜里奔袭一夜寻找冬暖草，又拖着疲累的身体来给爹爹解毒，即使她那么误会他，他依然没有忘记给爹爹解毒，即使那样他有生命危险也依然不忘对她的承诺，那她呢，她除了不信他，就是伤害他。

只要一想到他昏迷前，依然笑着对她说对不起，她心里就好疼，好自责，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这么好，若不是千夜拦住他，他是不是打算离开她了，是不是打算就要给她所谓的成全。

“南宫翩羽你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残忍，怎么可以总是不顾自己，怎么可以？”沈素素抽泣着扑到南宫翩羽身侧，她抓住南宫翩羽的手腕，抬至到贴住脸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将脸上的绢帕都打湿了，她一把扯掉绢帕，“你说过会等我，等我嫁给你的，你快点醒来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话伤害你，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想要玩玩，我以为你不想继续对我好了，我才那么说的。”

“呜呜……”沈素素说着说着竟然泣不成声。

莫离原本对沈素素还颇有成见，如今见到她在主子面前哭的那么悲伤自责，心下顿时有些软，心下想着主子若是醒着，定然会很高兴吧。

千夜走过去，站在沈素素身后，动了几次口，却没有一次说出声，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有些事情哭过就好了，外人很难能体会。

深夜，外面冰炮停了，紧跟着是鹅毛大雪，雪擦黑一直下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素素抬眸看着窗外，这般的雪要是下上三日，爹爹别说去西邱国了，就是出雍州城都难，心下很是担心，真希望雪不要再下了。

南宫翩羽翩羽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沈素素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祈愿的样子，他有些贪婪的看着，他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就算她会因为他有恩与她而愿意见她，定然也不会守在他床边吧！

如今，她就在他床前，当看见她那肿成核桃的眼睛的时候，忍不住心疼，伸手触上她眼角。

突然，感觉到一只手轻柔的在她眼角处抚摸，他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