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素看到朱清雅虽然眼睛红肿,可脸上却没有泪,神色也似乎太过镇静,沈素素想到她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眼神明显一暗,看着朱清雅的方向无声道,最好不是那样。
沈素素一行正要随着沈世光进去拜祭,朱耀祖一脸怒气的冲灵堂内冲过来指着沈世光破口大骂,“老匹夫你害死我的儿子,还有脸来这里,你们给我滚,滚!”
一边的其他吊唁官员出口相劝,“朱尚书,令郎会出这种事,也是沈将军没有想到的,如今死者为大,就让沈将军祭拜一下吧!”
朱耀祖挣开众人,一蹦三尺高的冲到沈世光跟前,指着沈世光身后的大门,咆哮,“滚,谁稀罕他们沈家人祭拜了,他们有心要置我儿死地,你们不信你问问他沈世光老夫是不是摆脱淮安王一起上门道歉赔罪,依然不肯罢休,是也不是?”
沈素素从进来到现在都只是看着朱清雅,就在刚刚她看到朱清雅嘴角荡起的一抹得逞的笑意,再反观朱耀祖虽然愤怒,可那脸上的悲痛却未达眼底,心下不由的怒了,既然来了就是走走过场,他朱耀祖想要闹的难看,也怪不她不给面子,大闹一场这灵堂。
她想到这里,眼睛一瞬的飘向灵堂正中那硕大的棺椁,心里冷笑,还真是动作快,这不到半天时间就已经装殓完毕了,若真朱清扬,做父亲,做姐姐能这么快就定棺,而不等发丧当天再定棺呢?
沈世光脸上有些挂不住,甩甩袍袖,怒视朱耀祖,战场上生杀予夺的煞气,愣是让人心下一颤,“朱尚书好大的威风,老夫过来是有个你,你别这般不知好歹,令郎不堪困苦自杀而死,只能说明令郎不堪大用。”
“我儿都死了你还在这污蔑我儿,各位大人现在你们见识了吧,沈大将军是有多锱铢必较了吧!你,你们给我滚,管家养你们都是吃的吗,还不给我送客!”
朱府的管家应声走过来,“沈大将军,和顺郡主请回。”伸出一只手做着恭敬的姿势,神态桀骜不驯,跟他的主子一样目露嫌弃。
“不用,老夫……”
沈世光拂袖欲走,却被沈素素打断,“呵呵,还真是好笑,本郡主同爹爹前来祭拜,朱尚书不问缘由只讲恩仇,倒是我等无礼了?再者堂堂七尺男儿做出下毒害人的事情本就是有错在先,为此得到惩处也是理所当然,不图改过自新,却一死了之,我爹那里说错了,这样的人能勘重任吗?只是说了句实话,朱尚书就这般诋毁,做的似乎不那么光明磊落,本郡主倒是想问问朱尚书你这般指责,挑起事端,是真的为了令郎的死吗?本郡主怎么就没看到朱尚书掉一滴泪呢?”
沈素素的言下之意已然说的很清楚,其他吊唁的大臣也纷纷质疑的看着朱耀祖。
朱耀祖顿时有些尴尬,脸色颇为难看,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朱清雅走过来扶住朱耀祖,“和顺郡主何必这般咄咄逼人,我弟弟已经死了,再去指责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任那个失去儿子的父亲也不可能对害死儿子的人平和以待。”
朱清雅不亏是朱清雅,几句话就再次将矛头指向了她这边,她清冷的面容顿时嫣然一笑,“哦。是吗?朱清雅你果真好口才,照你这么说。每个做错事的人都有父母,这般说来倒不是父母教导无方,还是被迫害的人的不是了,那要法度干什么,要衙门干什么,谁都可以罔顾法度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