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客厅里,秦葛听到了一位手下的附耳汇报后,不动声色地起身告辞:既然你不肯交人,那我就日日来,你也别想秘密将唐德礼送走,我的人可时时刻盯着这栋宅子,当然,你大可报警或者动用你的势力把我的人都抓起来,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这世上活一天,就会和唐德礼死磕底,这件事永远不会完!
秦葛放下这段话后甩袖转身离开。
唐老爷子低叹了一声,起身想要送人,已经走出一小段路的秦葛抬起了手制止:唐老止步吧!我担待不起。
霍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唐老爷子的身后,唐老爷了无力地坐回沙发上,霍伯抬手为唐老爷子揉着额头,唐老爷子再次叹气:老霍啊,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霍伯没有说话,唐老爷子沉默了一阵突然说:我好想见见南风啊,他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
霍伯说:这是少爷的家,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唐老爷子觉得这一天十分遥远,这个老人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他往日的笑容,更多的是叹声再叹声: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不该将陆北肖接回来,不该让唐德礼再进老宅的门,不该相信唐德礼会浪子回头要是没有这些,他那个已经渐渐有了人味的宝贝孙子和他的宝贝孙媳妇儿一定会将这栋老宅变得温暖,变得更像一个家。
唐老爷子是在秦葛将唐德礼带走的第三天才知道唐德礼早就被秦葛抓走。
因为唐老爷子在唐德礼为了己欲溜出门去女票而被秦葛发现时已经不愿再看到唐德礼,再加上陆北肖的刻意隐瞒,所以一直以为唐德礼一直在房间里。
而在这三天里,秦葛为了掩盖自己已经抓到唐德礼的事情继续假装上门要人,唐老爷子就这样变成了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唐老爷子仔细一想之后便猜到是陆北肖动的手脚,一时气急将陆北肖叫到跟前严厉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害自己的亲生父亲。
陆北肖站在唐老爷子的面前,用从未表现出来过的冷漠神情,说:我以为爷爷早就知道,问我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恨他。
唐老爷子怔住:因为他抛弃了你?
陆北肖不屑:我倒宁愿他永远不要想起我,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唐老爷子第一次见陆北肖露出这样的神情,陆北肖眼底泛起了沉重的他仇恨,用死水一样的平静的语气说:他当初抛下刚出生的我一走了之,可他为什么还要再出现,他的出现,让我失去最亲的亲人而他。
唐老爷子露出疑惑:你外婆
陆北肖冷冷地笑了笑:您不知道吧,其实我还有一个小我两岁同母异父的妹妹,出生后就同样被不负责任的母亲扔给了外婆。
妹妹十四岁那年,我刚好去外地打短工不在家中。唐德礼突然出现,外婆待他如客,而他却丧心病狂地
陆北肖说到这里,脍上露出痛色,已再说不下去,但唐老爷子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北肖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说:等我回家的时候妹妹在唐德礼的再次施暴中不堪受辱自杀,我当时就想拿刀砍了这个畜牲,但被外婆阻止了,就因为他是我的生父,在外婆的传统思想中,弑亲父是要入地狱的,所以她不让我杀,因外婆的阻止唐德礼逃之夭夭了。
陆北肖说完看着唐老爷子,冷笑着问:您说我该恨吗?
唐老爷羞愧自责地垂下眼睛说不出话。
陆北肖又说:三年前,这个男人又回来了,他想偷走我外婆治病的钱被我发现,他便拿刀砍了我一下。
陆北肖撸着看臂的袖子,上面是一条长长的,蜈蚣一样的疤痕,唐老爷子抬手想去触碰,陆北肖躲开了。
陆北肖放下袖子:他让我外婆死在了病床,拿着我外婆的钱再次消失,您说,我能不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