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校园空荡荡的,学生们还没放完寒假回来,但离研究大楼越近就陆陆续续有几个穿着白袍的人走来走去。
廉乐心向阮堇解释:因为有些病人必须待在这里治疗,所以除了主治医师每天还有值班医师协助处理一些突发状况。
阮堇:真的像个小型医院。
廉乐心说:既然接受了这些病人就要圣他们负责,不能因为我们这些学生要放假就弃他们不顾吧。
阮堇见路过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打量目光看她,低声问廉乐心:你确定这样冒冒然地把我带进来没问题吗?
廉乐心说:放心吧,我跟他们说你是回来复诊的病人。语气上带上一些歉意继续说:因为我们这里接收的都是比较特殊的病人,所以他们看你的眼神会不自觉地带上观察,所以还请不要介意。
阮堇摇头:当然不会,本就是我自己想来的。
廉乐心把阮堇带到了她的办公室,让她暂时在里面等着。
廉乐心离开的期间阮堇认真地打量起办公室,窗边的落地衣架上挂着的是普通的白褂,廉乐心今天穿的是那件印有sl字样的白褂,不仅是廉乐心,就连一路走来遇到的人也是穿着一样的白褂。
廉乐心桌上的资料随意打开着,阮堇只需一抬眼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放在最上面的正是她上次在走廊上解开的题,她的答案被抄写在纸上夹在了问题旁边,答案中的几个步骤上被用绿色的萤光笔涂过并打上了大大的问号。
阮堇目光微微闪动,听到身后开门声后挪开了视线。
这是上次唐公子送来检验的东西,廉乐心先把一个大的牛皮袋放在桌上,又将一个文件袋递给阮堇:这是检验报告。
阮堇拆开袋子,明知故问道:都没有问题的吧。
廉乐心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将桌上的牛皮袋子拿走放在膝盖上,从里面拿出一个绿色药瓶,说:你身体里元素是这瓶治哮喘的药留下的,我检查过了,这一瓶下去,你体内元素就可以积累到毒变的程度。
吼吼。阮堇将抽出一半的阮报告表又塞回文件袋中,略表惊讶地接过那瓶药:好在我中途停了。
廉乐心也说:你运气也是好的。
是啊,我运气是挺好的,当初早早就醒悟,早早地和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掰了,否则我现在还指不个火葬场里呢。阮堇手里轻轻地摇晃着那个药瓶,眼底带上了零星的冷意:
这应该也不是什么治哮喘的药吧,巴不得我早点死的人怎么会好心到给我送药,会送的只会是毒吧。
廉乐心怔住,看着阮堇:你知道?
隐隐有感觉吧,虽然我少时候住的乡下没多少好条件,但我吃着最廉价的药在也那里平安地长到十八岁,怎么一被接回来的时候,吃过这个药后就开始频频发作,初时年少无知以为是自己换了环境没适应过来,后来死过又活一次,头脑清明了,也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语气淡漠中带着几分的嘲意。
廉乐心所处家族虽然有一定的地位,但家族里的人普遍低调,而她更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并不了解贵族圈里的弯弯绕绕,也就那天除夕回到自己家后南宫斐跟她说了个大概,才知道阮堇身上发生过什么,但对于其中的更深的一层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现在听阮堇这样说,廉乐心隐约能猜到一点,不好太多表达意见,廉乐心便说:
断了的人或事就无须再念起,好好往前看就行。
阮堇眸色沉了沉,微笑:我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