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仅仅是因为被富贵华丽的生活迷了眼,沦陷在其中,从而失去了自我?
但不管什么,如今再细究下去都没有意义了,这个受尽他人算计,受进苦难的女孩灵魂已不知飘散到何处
阮堇看着墓碑上的人,要是穆若柔知道自己的女儿最终的结局,而自己为女儿谋划的道路到头来只剩一场空,又会是怎样的感想
阮堇低低地叹了一声气,从双肩包中拿一沓4a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五号字,这是原身十二岁起写的日志,记录了原身生活的日常。
阮堇拿出了火机,火焰吞咽着每一张纸,火舌卷过每一个字,化成小小的一抷黑灰,风轻轻一吹黑色的灰烬抚过墓碑上的照片,落在墓碑上。
颜律己说穆若柔很遗撼无法再参与原身的人生,如今她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穆若柔知道她的女儿过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阮堇撑着地面站起身,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神微动但很快被她压抑住,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长得再像的人都不是同一个人。
阮堇尽可能保持着理智,眸光却总是不自主地往墓碑上看,眼里下意识地流露出一种掺杂着思念和依恋的情绪。
阮堇的双脚像被铁钉牢牢地钉在了原地,挪不动脚步。
阮堇深吸给一口气,逼迫自己挪开了视线,朝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甩着双肩包,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阮堇又来到了小亭子,压了压帽檐,隔着窗口问里面的老大爷:请问886墓地旁边的墓地是空的吗?卖吗?
老大爷深深地瞅了阮堇一眼,坐在电脑前,笨拙地操作着,阮堇耐心地等了半个小时,老大爷拿出一张表格给阮堇:填一下信息,十二万不二价。
阮堇没有说话,拿起笔填资料。
老大爷戴起了老花镜举着手机让阮堇扫上面的付款码,边低头看着资料,手机发出微信到账信息的同时抬起头:你这碑上的信息怎么一个没填?
阮堇勾了勾唇:无字碑,现在流行,麻烦您了。
老大爷用一种肉痛眼神看了阮堇一眼,然后叹着说:现在的小年轻花十二万就为了个流行,真是败家老大爷看到手机上到账数目,默默地把玩意两字咽了回去,挥了挥手:行了,墓碑做好了会通你的。
阮堇再次道谢,将双肩包寄放在了老大爷那里后才离开了墓园。
只是当她踏出墓园的时候,全身的力气似在一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空荡的躯壳里只剩重重的疲惫。
刚刚在墓园里被她极力压抑的情绪卷土重来,阮堇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她现在只想见唐南风,马上见!
唐氏大厦正在看会的唐南风,底下人正轮流做着月结,唐南风一边听着一边分神关注了一下墙上的挂钟,阮堇说今天八点结束,现在已经七点,再过半小时他就可以去接人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震动声让会议室的汇报声停下,开会要关机,是每个员工熟透于心的守则,但对于oss而言,员工守则是不适用的。
唐南风起身背对会议桌走到百叶窗前,接起电话: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能让老板用这般温柔的语气说话,只能是未来老板娘。
员工们纷纷自觉关闭五官,不听不想不猜测,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报告。
然而就在下一秒就见他们老板面沉如水,抄起西装外套,什么都没说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