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风慢慢地坐直了身子,阮堇打开了免提问: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里传出穆思浩和气的声音:阮小姐,家父托我询问一下你的伤势如何,本来昨晚想去医院看望你的,但怕打扰到你休息,所以今日特地致电向你询问。
阮堇:多谢关心,我无碍,只是蹭破皮而已。
穆思浩又说:那就好,我会转告家父的。其实我刚刚致电过你的经纪人李小姐,得知你刚刚杀青,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家父想邀请你共进晚餐。
阮堇沉默,穆超涵要请她吃饭?昨晚明明对她各种视而不见,今天又突然这么热情,为哪般。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晚餐也一样。
所以阮堇婉拒了穆思浩的邀请。
穆思浩也没有强求,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阮堇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问唐南风:这个穆超涵和我母亲的关系怎么样?
唐南风稍稍想了一下,说:穆超涵是穆若柔爷爷的老来子,虽然隔着一个辈分,但只相差一岁的两人关系很好,当初他一直不相信穆若柔是意外死的,一直在追查穆若柔的死因,但在穆若琪执意嫁给阮铭,穆家和她断绝关系,举家出国,穆超涵的调查就停止了。
阮堇没有说话,当年好多事情里似乎都藏着许多她不知清的隐情,但她没有要深究的念头。
她已经如愿和阮家闹掰,这些个恩恩怨怨她并不想去了解,未来的日子她只想好好拍戏,和唐南风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只想看看他们能不能走到唐南风说的永远。
唐南风似明白阮堇所说,握住她的手说:不想接触便不要接触,那些事情都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好好按照自己的意愿走自己的路。
阮堇点头。
手机似一刻都不愿意停歇地再次响起,这次是短信。
阮堇点开看,是阮铭发来的。
阮堇看完后冷笑一声,把手机给唐南风:阮铭让我回一趟阮家,说要谈谈,呵,真是阴魂不散啊。
唐南风看着手机说:若不想去便不去。
当然不去。阮堇拿过手机直接点开阮铭的手机后拨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阮铭虚伪的声音传来:小堇,有什么话回家好好说,所有事情都可以商量,你妈妈的遗产都是她辛辛苦苦为你攒下来的心血,当然爸爸不是说你不能捐,只是你妈妈已经去世了,你怎么也得留下一些东西做为念想,免得以后后悔。
阮堇冷笑:当初您把我送到乡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我母亲唯一的骨血,善待我一下呢?怎么现在后悔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阮铭强行辩驳说:小堇,当初是因为你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不适应城市里的空气,爸爸没办法才把你送去乡下的疗养院,爸爸也很不舍得,没想到造成我们父女两这样的误会,你回家来,我们把误会说开就行了。
要不是阮堇看了原身的日志,知道她在乡下过着怎样的日子,现在听阮铭说这样的话,阮堇恶心得快要吐了:我只知道您说的疗养院就是一间茅草盖的破屋子,知道我在乡下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知道我在乡下的所有生活开支都是我自己一条鱼一条鱼,知道要不是那里的村民帮忙我连书都读不上,更知道我在乡下的八年里,您可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所以说话的时候请过过脑子,或者摸摸自己良心,不心虚吗,真好笑。
电话那头的阮铭被说得哑口无言:小堇、小堇不、不是
阮堇突然说:哦!对了,您也不是对我毫不关心的。
对对对阮铭连忙接话,然而阮堇又说:您要确认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的死活,您不会让我死的,毕竟当时您还得从我母亲的公司里捞钱,那是我母亲遗产里承诺付给你的我二十岁之前的抚养费,想必你当时就是靠着这笔抚养费才坐上阮氏宝座的吧。
阮铭彻底说不出说了。
阮堇靠到唐南风的身上,把腿伸到了座位上,懒洋洋地半躺着:请不要总自以为是地把别人当傻子,有些事情我不说就不代表我忘了,只是我懒得提,不过既然您非要来讨嫌,我不介意一桩桩一件件跟您算清楚。
阮铭急迫地解释着:小堇你听爸爸跟你解释,当时爸爸当时太忙了,一直抽不出时间去看你,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