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画眨了眨眼,没说话,齐晚晴想了想,“你记得陆压以前的身体吗?”
柳画点了点头,大概就是风大点儿就会被吹跑,顺带着让他生场大病吧。
“你看看他现在。”
柳画闻言看向陆压,背对着她的陆压原本没注意,但是她现在仔细看去竟然发现陆压背影宽阔,在稍微紧绷的衬衣下竟然有些鼓囊囊的线条。
她又想起齐晚晴所说,抬头看了眼齐晚晴刻意不去修复的原本的卧室,那个面目狰狞的大洞正在无声咆哮着。
她斟酌了一下,“我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陆压洗着碗,头也不回道:“最浅显的月经不调,你应该有两三个月没来了吧。”
柳画脸色一红,齐晚晴轻轻握住柳画的手,也是有些责备的看向陆压。
“容易出汗,情绪重了点儿之后浑身大汗浸透衣襟那种。”
柳画皱着眉显然被说中。
“还有就是估计你们柳家门医应该说过,你有绝脉。”
柳画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向陆压。
陆压也恰好转过头,看到脸色煞白的柳画,和一旁脸色暗淡的齐晚晴。
他擦了擦手,看了眼时钟,突然道:“差不多了。”
柳画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打了个嗝,她捂着嘴,惊讶的看着自己打出来的嗝竟然在阳光下冒出烟气。
这是夏天啊,虽然屋子里开着空调,但是也不至于出现像水蒸气一样的的嗝吧?
她正准备问陆压发生了什么,又是突兀打了个嗝,随后柳画连话都说不出不停打嗝。
陆压踱步到卫生间,慢慢打开门后站在不远处。
不一会柳画惊恐的捂住肚子,逃也似的冲进卫生间。
陆压早就打开了门口洗手台的水龙头,挡下了屋内令人脸红的声音。
他慢慢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点了根烟。
齐晚晴拿着烟灰缸坐在陆压旁边。
“没事儿吧?”
陆压摇了摇头,将些许烟灰点在齐晚晴手里的烟灰缸里,仔细算着时间。
“柳家说的绝脉?”
齐晚晴看着陆压询问的意思。陆压笑了笑解释道:“阴年阴月阴日生,这要是放在古代,是哪些邪教中人梦寐以求的顶级药材。恰巧她母亲怀她的时候估计沾染了不少风寒,他母亲可能没察觉自己风寒好的多快,但是恰巧就是因为柳画取了绝大部分才会这样。”
“她柳家的门医应该也是有点本事,这些年来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让柳画能够健康成长。病还是在的,天生经脉不通,针灸起不了作用。这让那个门医估计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齐晚晴看着卫生间,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有办法吗?”
陆压平淡道:“他们救不了,我当然能啊。”
齐晚晴看了眼平静的陆压,他的眼里,果然如同当时一般。
狂妄不可一世。
她笑着用头撞了下陆压,陆压也配合,傲娇的哼了一声。
过了许久,柳画捂着嘴,浑身大汗从卫生间里出来,颤颤巍巍,双腿发软。
但是神色极为亢奋,仿佛突然卸下什么担子,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齐晚晴将其扶到身边,柳画才目光灼灼的看向陆压。
“黑色?还冒着寒气?”陆压问道。
柳画脸色一红,但是点了点头。
陆压拿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这是他原本为齐晚晴备着的金针,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与齐晚晴的进展如此之快,所以早在第一天两人一起睡的时候,他就将齐晚晴的隐疾治好了。这盒金针就没了用武之地,如果不是柳画的出现,或许这盒金针都快让他忘了。
陆压将后面的枕头放在桌子上,“我得给你把个脉,可能跟以往不同,会非常疼。”
柳画看了眼齐晚晴,齐晚晴点了点头之后她将手放在枕头上。
陆压看了眼柳画,“非常疼!”
柳画点了点头,没懂陆压的意思。
“为了你不会咬碎你的牙齿,个人建议你还是找个什么咬着比较好。”
柳画长大了嘴巴,齐晚晴却贤惠的翻出一条毛巾。
陆压记得,这是齐晚晴之前自己的毛巾,只不过两人解开心结之后齐晚晴就非得跟自己用同一条,这条毛巾就没在用过。
柳画将信将疑的将毛巾卷好放进嘴里。
陆压将袖子捋起来,遍布狰狞伤疤的手臂印入两人眼帘,齐晚晴眼里的心疼溢于言表,柳画也是凝视着那些伤疤,有些头皮发麻。
双指按在柳画的手腕上,分天劲宛如一条凶狠的蛟龙被陆压在体内高速运转起来。
经脉堵塞?那就冲开!
分天劲独特的引灵作用让陆压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这事情不用担心损坏柳画的身体。
分天劲在陆压体内奔驰到了一定速度之后,陆压双眼一瞪,分天劲携着巨大的威势从两指钻进柳画的手腕,原本疑神疑鬼的柳画双眼一瞪,睚眦欲裂。
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从手腕处疯狂冲击大脑,以极快的速度遍布全身各地。
她死死咬着毛巾根本喊不出声音。
三千多里的经脉,哪怕是陆压都难得的打起精神。
一旁的齐晚晴甚至可以听到柳画的身体里仿佛被什么东西蛮横的冲击,发出叭叭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画只是不断重复着晕厥,疼醒,晕厥,疼醒。
在自己心智模糊之际,看到陆压平静的脸庞,和眼里一闪而过的疲惫,耳朵里是齐晚晴温柔的声音。
“柳画没事儿,我在这,休息会儿吧。”
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陆压平静的将遍布柳画头顶的金针一一去除。
身上好说,哪怕分天劲再神奇,也没办法抱住脑子的安全,所以金针的作用就是保护大脑。
做完了所有事情,他帮着齐晚晴搀着晕厥过去的柳画进了卫生间,放在板凳上,齐晚晴用腿抵着瘫软的柳画看向陆压。
陆压点了点头,“有事儿叫我。”随即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柳画的全身遍布漆黑恶臭的东西,身上的衣服沾满的汗水和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老公!”
陆压转过头回道“怎么啦?”
“你去楼上拿一套我之前的睡衣呗,还有内衣。”
陆压哎了一声,噔噔噔上楼翻出原本齐晚晴的睡衣,看着抽屉里那么多内衣,他第一次脸色一红,随便拿了一套裹在睡衣里跑下了楼。
齐晚晴在里面哼哧哼哧忙活了许久,才微微开了一点缝伸出来一只手,陆压板着脸将衣服放在齐晚晴手里。
没过多久,齐晚晴突然在里面哟呵一声。
陆压头皮一麻。
“原来你喜欢这样儿的啊?”
陆压脸色一僵,死都不说一句话。
卫生间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不多时就听齐晚晴喊道:“进来吧。”
陆压板着脸跟齐晚晴将穿着睡衣湿着头发的柳画抬出来放在沙发上。
齐晚晴在腿上垫了个毛巾将柳画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用吹风机吹着头发,眼神有意无意瞟向看书的陆压。
陆压浑身不自在,背对着齐晚晴接着看书。
齐晚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一边吹着柳画的头发一边竟然哼起了歌。
“原来我们家陆压喜欢黑色啊。”
陆压浑身一抖,“我随便拿的!”
“哦豁!那么多颜色你就拿了黑色?”
“”
柳画悠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齐晚晴看着腿上的柳画转醒,温柔笑道:“你醒啦?”
柳画正愣神之际,齐晚晴接着道;“我已经拍了你6个小时,手机快没内存啦”
记忆快速涌入脑海,柳画脸色一变:“齐晚晴!老娘跟你拼啦!”
齐晚晴哈哈大笑,显然柳画气色不错,没有丝毫后遗症的样子。
柳画知道齐晚晴在开玩笑,看着哈哈大笑的齐晚晴也扑哧一声笑出来。
陆压的头突然冒了出来,仔细端详了一下张着嘴的柳画,抬头看向齐晚晴、
“柳画浴室的视频,能卖多少钱呀?”
齐晚晴歪了歪脑袋,“价值连城吧。”
柳画看了眼自己身上齐晚晴的睡衣,哪里还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悲愤交加,“你们俩合伙欺负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的命好苦啊!!!啊啊啊啊啊!!!!”
齐晚晴乐不可支,陆压也是笑着看着齐晚晴,摇了摇头。
柳画缓缓起身,龇牙咧嘴,白了一眼恶作剧夫妻,浑身酸痛,连揉都不敢揉。
如果说之前的柳画是美艳,现在的柳画是美的惊心动魄。
浑身散发着高贵清冷的气息,身体经脉疏通,心中大石落下,此时的柳画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自己不曾有过的惊人魅力。
她看了眼齐晚晴手里镜子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陆压只是恶作剧时看了柳画一眼,随后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俏皮可爱的齐晚晴身上,此时的齐晚晴在陆压眼里,散发着比柳画强盛百倍的光芒,这让他竟然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柳画不动声色看了眼陆压,后者只是痴痴看着齐晚晴。
她很快抱住齐晚晴的胳膊,哪怕浑身生疼。
“晚晴,我不会死了吗?”
齐晚晴心疼的拍了拍柳画的头,看向陆压,陆压笑着点了点头。
“不会了。”齐晚晴温柔道。
陆压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一瓶膏药,递给齐晚晴,“去浴室给她浑身上下抹上,脸上和头皮上都要抹。黑色变成白色的时候再洗掉。”
陆压有些为难的看了眼齐晚晴,冲她勾了勾手,齐晚晴凑过耳朵之后,他说了句话。齐晚晴红着脸白了他一眼,示意知道了。
陆压挠了挠头,蹲在一旁摘菜。
齐晚晴等柳画平复了心情之后带着进了卫生间。
“你干嘛?!”
“抹药啊!”
“我知道但是你啊齐晚晴!啊”
“怕啥啊,啊!!!你别咬我啊!!!!”
“你松啊你啊齐晚啊!!!”
陆压抽着烟,摘着菜,脸色平静。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