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
电话那头是冰冷的忙音,稍过不久,即转成了冰冷的女生,机械的声音像这冬天一样没有温度。
王雨霄失魂落魄的放下了手,表情灰暗,对方挂断电话的一瞬间,自己象是失却了所有的力气,手机不知不觉从手里滑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摔在地板上。
真像是他的作风啊,连最后的告别都那么仓促。
她秋水般的瞳孔里灰暗的找不出一丝光亮,呆呆的看着地板,明明知道什么话也传达不到对方那里,可是嘴唇依旧颤动着说出了那几个字。
“我也爱你……”
这短短的四个字好像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捂着脸,一点点的从床沿滑下,低低的啜泣起来。
……
这是初冬的雪,今日断断续续的下了两场,因此既不细也不密,只是打着旋从高天上飘落,在朔风里徜徉着。
孙禹年挂了电话,低着头,眼泪居然止不住的流出来。
他必须就这样挂断电话了,他能感觉到,和王雨霄短短的几句交谈,已经动摇了自己原本以为坚不可摧的决心。
踏上征程的勇士和恋人的离别总是愁肠千回,恋恋不舍的,可惜孙禹年不是注定披戴着光辉和胜利归来的勇者,无法许下任何诺言,只能像个逃避都懦夫,草草的挂断电话。
王雨霄总有这样的魔力,她以为孙禹年很固执,自己无论如何也改变了他的决定,可是孙禹年却觉得自己每一次都要动摇了,她能轻而易举的让自己改道。
王雨霄在听筒那头哭泣的时候,孙禹年感觉自己的心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孙禹年把手按在听筒上,低着头。
老人看着孙禹年这副模样,低低都叹息一声,他把报纸放在一旁,站起身拍拍孙禹年的肩膀。
“年轻人谈恋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嘛,闹了矛盾就低个头,认个错就好了,没必要搞这些弯弯绕绕,两边都不舒服啊。”
孙禹年极力的止住泪水,用力的点点头。
老人摇了摇头,叹息道:“唉,我也是过来人啊,年轻时也那样爱的死去活来的,等你老了之后就会发现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啦。”
孙禹年努力让情绪平静下来,礼貌的道别,固然不舍,但他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这里,即使自己不去踏上旅程,诅咒也会把自己引导往那神秘的终极古地。
孙禹年告别老人之后,继续上路,漫无目的的走,周围风沙愈发猛烈了,路边行人的脸都愈发模糊,简直就像是中古世纪的抽象画大师的作品,各种各样的颜色糊成一团。
漫天呼啸的风卷起粗励的沙尘,陆地逐渐变得荒芜,周围拔地而起的大厦都在远去。
孙禹年这次没有抗拒这种过程,他心思沉浸其间,明确的体会到了这种分离,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诅咒如同一层淡淡的隔膜,始终让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一旦开始跋涉远行,就逐渐的走出了个这个世界,而步入到神秘未知之处。
最终直到再也见不到时候一个行人,而归去的道路,也彻底的消失不见,四处都是呼啸的风沙,赤褐色的土地,这种颜色妖艳的好像是从伤口中流出的新鲜血液,狂风与地震终日不歇,大地龟裂的地方,居然显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血尸!
天上的数十颗星并列,如同土地一样的赤红色,也都摇曳着。
孙禹年昂首仰望这些数光年之外的星,在那斑驳的表面上,居然能看到刀剑的痕迹,纵横不知多远,如同是星球的伤疤。
什么样的伟力能在星球上斩出这样的痕迹?孙禹年心中悚然,扪心自问,自己绝对没有这样的破坏力。
天穹中不止有星,还有一些不规则都残骸,这些像是星球的废墟,被亘古前不知名的力量活生生的打爆,这些残骸就孤独的流浪着。
行走数日之后,孙禹年做出了推测,这恐怕是曾经是一片战场,大地和天空都是血红的的,曾经被鲜血浸染,而那天上的残星也是证据。
不知多久之前,大能与无上曾经在这片大地上和不知名的敌人战斗过。
甚至,这片空间,都有可能是为了那场战争而开辟出的。
那绝对是一场恐怖的战争,灭世级别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