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甘愿屈居他人之下的平庸之辈,可是在那个优秀的如同太阳一样耀眼的男人前,即使是吴鹏涛,吴青文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有想可怜懦弱的食草动物一样俯首帖耳。
男人大笑着挥手,热络的招呼着每一个人,就如同尽宾主之谊的豪绅,在场的诸位,都是他豪华宅邸中的客人。
是的,这个男人在粉墨登场的第一时间,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主人。
吴家的各位眼睛笔直的望着他,眼底都闪烁着隐晦的忌惮,不知不觉间让开了一条路,让男子得以通行无阻。
侍从能感觉到……群狼,畏惧了!
“哥哥!”少女甜腻腻的喊到,眉开眼笑的一头撞进了男子的怀里,如同乳燕入怀,亲昵的用雪白的脸颊蹭着男子的胸膛,就像是撒娇的小动物。
男子也轻笑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反手抱住少女。
“怎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喜欢撒娇呢。”
男子似乎对少女的撒娇显得有些无奈,耷拉着眉毛,但嘴角宠溺的笑容却抑制不住。
“嗯。”
少女的小脑袋在男子的怀里来来回回的转动,发出梦呓般的娇嗔,琼鼻微蹙,细细的感受着这久别重逢的味道。
“最喜欢哥哥了。”
男子抽出一只手把少女黑色绸缎般的头发揉乱,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他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俯视着怀里的少女,那是某位战无不胜的将军,或者是君临天下的国王在看着自己妻妾的眼神。
“小妖精,你从小就和大哥关系很好啊。”
吴静曼忽然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她掩饰的很好,但眼底熊熊燃烧的妒火怎么瞒得过在场的诸位人精?
她以妩媚的姿态,妖娆的身体魅惑过无数的男人,她是烈性的毒药,让人无法自拔。
可是自己这样的尤物,面前的男人却始终不屑一顾,甚至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吴静曼依然能清晰的记得多年前那个雨夜,落着秋雨的夜微量,自己裹着丝绸薄被,含羞含俏含娇,心在胸腔里突突的跳动着,从未如此鲜活过,她几乎沦陷在这里了,靠着对方滚烫坚实的胸膛,她说出爱,可是迎来的只对方冰冷的眼神,那眼神厌恶的如同在看妓女。
那是吴静曼一声也无法忘却的羞辱。
“那是当然了,毕竟小妖精小时候每次离家出走,都只有大哥能找回他呢。”
吴烨华挑挑眉,阴阳怪气的说,眼睛不时瞥向吴静曼,只有这个词语在吐出时咬的特别重,铿锵如同钢铁。
吴静曼脸色一黑,把头扭向一边,终究不再继续说话。
“大郎,很久不见了。”
老妇人淡淡的开口,这声音不大,但其他所有的窃窃私语顿时销声匿迹,只留下了老妇人秋风般萧瑟的声音。
“给老祖请安。”男子松开怀里的少女,微微欠身。
老妇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沙哑的说:“这次请你回来,是有正事要商量。”
男子点点头:“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是早些年间吴之一族散落在外的皇血找到了吧,那位叛逃者把这高贵的血液遗传给了她的后代。”
紧接着,男子扭头看向了孙禹年,那目光深如渊海,连星晨之光也要湮灭在其中。
周围的空气,陡然显得有些窒息起来,吴鹏涛,吴青文呼吸都微微一滞,不顺畅起来。
这是吴之一族中绝对长子的威严,他的目光就如同御座一样沉重,巍峨似山,他在给这位新加入家族的同胞一个下马威,简单的警告,这里是谁的地盘。
侍从面上刚刚浮现出的血色又陡然褪去,苍白如纸。
在他的视野里,这是龙与绵羊的对视。
孙禹年是软弱的绵羊,而对方是狰狞凶恶的巨龙,这种对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男子之所以还踌躇犹豫,只是因为不了解对方,然而这迷雾一旦散去,绵羊就会如同黔驴技穷中那头笨驴一样凄惨的死去。
这种枯眼相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仅仅是有短短的一瞬间,也许足足有一万年,在众人的心脏几乎都要因为剧烈的紧张而停止工作时,这种对视终于结束了。
男子微笑着点点头,率先结束了这凌迟般的折磨。
“我叫吴天磊,你好。”
吴天磊几乎走到孙禹年面前,伸出了手。
孙禹年也回以点头,握住了对方的手。
吴天磊笔直的看着孙禹年,眼睛微眯,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孙禹年也旋即微微皱眉。
对方手上的力道,开始悄无声息的加大了,那是足够捏碎普通人手骨的力气。
孙禹年表情依然风起云淡,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的承受着这股可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