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魔王七柱神(1 / 2)

冒险者公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像模像样的组织,然而它却与学员,军队等真正森严团结的组织有本质上的不同。

饱受魔物侵扰,寝食难安的人民群众和终日游手好闲,连自己也喂不饱的游兵散勇,这两类人共同催生了组织的诞生,并把公会推上了时代的风口浪尖。

这个组织在诞生的那一刻,骨子里就流着庶民的血液!

他们的成员鱼龙混杂,来自各行各业,性格千差万别,或暴戾乖张,或温文尔雅,也许是打鱼杀猪的底层人名,也许是落魄的贵族。

这样的复杂的环境每天都上演着荒诞不经的戏剧,爱恨情仇,悲欢离合,远比那些剧院内无病呻吟的戏剧要精彩。

几分钟前还将后背交给对方,互相信任,生死与共的伙伴也许下一刻就会因为利润分配不均而拔刀互相残杀。

雪莱弗农喜欢这里,从小就喜欢。

因为这里真实,男人女人无时不刻在狂欢,狂野而原始,而不像家里的菲佣管家,每天都对着自己绽放谦卑,低到尘埃里的笑容,也许心里在冷笑着蔑视自己只不过投了个好胎。

只有在公会,他才感觉到自己活着,作为雪莱弗农,而不是雪莱弗农家的小少爷。

在其他贵族家族的继承人在马背上颠簸,在剧院里优雅,在餐桌上勾心斗角时,他就喜欢点上一杯扎啤,静观好戏。

而他最喜欢的戏码,便是那些不自量力冒险者因为贪图巨额的金钱,而飞蛾扑火的愚蠢行为。

他们接受任务时,心中充斥着侥幸,他们看不见脚下的血淋淋尸骨堆积,而只能看见让人疯狂的利益,并且毫无理由的相信自己是特殊的,是与众不同的。

真是愚蠢啊。年少的雪莱弗农冷笑一声,痛饮扎啤。

这样的戏剧,每天都会上映,但是雪莱弗农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被自己嗤之以鼻的戏剧中的演员。

而此刻,温暖和煦的阳光如同舞台上渲染气氛的大灯,照射在林间空地的中央,照射在每个演员的身上。

雪莱弗农冷汗如开闸般倾泄,巨大的压迫感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侵蚀,自己好像身处几万米深的幽蓝海洋之下。

那些曾经雀跃的,明艳的,美丽的女孩,变成了支离破碎的肉块,甚至在激烈的腾挪闪避中,被践踏成了肉泥。

食腐的魔物如群鸦般落在树木分出的枝丫,饶有兴趣的盯着这曾经美丽动人的肉泥,眼神仿佛在看一场饕餮盛宴。

雪莱弗农喉结滚动,大汗淋漓,耳畔似乎还回荡着那些凄厉的惨叫。

身前的影月魔狼,两个头颅微微摇晃着,嘴角咧开,露出了人性化的微笑,牙齿白森森,莹绿色的眼睛绽放出让人心悸的光芒。

笑里藏刀。

那是猫玩弄老鼠时才会露出的笑容,蔑视。

这怪物甚至没将雪莱弗农放在眼里,面对他凌历的进攻毫不在意,轻巧的闪过,以锋锐森寒的利爪撕裂那些女孩的身体。

洛佩斯堡的杰出精英,居然毫无反抗能力,被轻易的撕裂,永远的留下了不甘,同样被撕碎的,还有谈笑风生的轻松气氛。

双头的影月魔狼狞笑着越逼越近,腿脚起伏,悄无声息的落在草地上,如不期而至的死神。

水蓝色短发的女孩惊慌失措的看着雪莱弗农,眼神如羔羊般怯弱而濡湿。

雪莱弗农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种眼神同样也会瓦解自己反抗的信念,某种沉重法东西已经铺天盖地的逼进了他们,无处可逃。

他死死的握住了剑柄,那是身为战士的最后一点尊严,也是生存的最后一点微光。

一但松开武器,就意味着死。

忽然,那头影月魔狼停住了步伐,那种在自家后院闲庭信步的步伐转化为了慵懒。

影月魔狼昂起脖子,舒适而悠闲的伸展着,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微微眯着。

这似乎是在……伸懒腰?

雪莱弗农立刻联想到了某种可怕的东西,浑身寒毛猛的炸起。

难道这只影月魔狼先前的屠戮仅仅只不过是热身运动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