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时间都无声,光是在后者面前保持自我,就困难无比了,更遑论与其交手?何其荒缪!
如果不是黑衣使者语气严肃,恐怕大部分兽王都会将其当成活跃气氛的玩笑了。
无人胆敢发声,都沉默,把头埋下去,恨不得泯然众人。
“娘希匹的,要我们和那鸟人交手?他一根手指恐怕都能碾死我们吧?”
白象王对着扯淡的般毫无逻辑的荒诞话语赤裸裸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只不过口气实在不善,仍然保留了他惯用的粗口口癖,颇有些骂娘的架势,这可把他周围那些鹰犬给惊出了一身虚汗,生怕因为白象王的口无遮拦而殃及池鱼。
那些自诩为强者们的兽王,面色难看,心知其天沟地壑般的差距,虽然不如白象王那样耿直,但都在心里默默认同。
鳄龙王,鲸鲨王,银背等都微微的点头,神色凝重。
除了旅鼠王这等狂人,谁也不会傻到去白白送死。
可惜屡次求死不得,见此机会本该欣喜若狂的旅鼠王此刻正因为体力枯竭,而昏迷不醒。
瞧见自己认定的几位“强者”都是踟蹰不前,金翅小鹏王脸上诡异的笑容愈发浓郁了,轻描淡写道。
“你们不必惊慌,我是来下界游行抒怀,并不是来杀戮的。”
“这方天地的规则在压制我,使我有百般束缚,不能全力出手。”
接着,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疯狂的狞笑着:“而且,在我自身有限制的情况下,你们谁只要能击中我一下,就算他赢。”
金翅小鹏王的眼睛几乎完成了月牙,更显嚣张的恶鬼模样,环顾四周,睥睨八方,目光所及之处,尽皆俯首,不敢对视。
“如何?有人敢来与我一战吗?”
“我可是……戴着你们这些凡人难以想象的枷锁啊……”
枷锁……
所有人都不知道金翅小鹏王言之何意,只有孙吴心有所感。
“看来这场比赛,金翅小鹏王不会使用可怕的神通,只是用武术进行战斗……”孙吴根据其所言,如此推断道。
但即便如此,后者的速度和力量绝对还是能轻松的碾压在场所有人。
金翅小鹏王的身体,与气交感,不是肉体凡胎。
至少金丹以上的肉体有多可怕,绝对不是这些困囿一隅的兽王可以想象的!
“怎么?还是没人吗?”金翅小鹏王不悲不喜,语气平淡,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哼哼哼。”
尖锐的冷笑忽然响起,其中的嘲弄意味暴露无疑。
鳄龙王一众甚觉被看轻,怒目而视。
发出笑声的,并不是金翅小鹏王,而是黑衣使者。
他佝偻瘦小的身体不断的抖索起来,笑声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放肆。
“娘希匹的,死老头你笑什么?!给你爹发丧呢?”白象王心直口快,拽着嘴非常不爽的说道。
黑衣使者边笑边道:“有人曾和和我们吹嘘,夸下海口,说你们都是豪横的英雄好汉,无所畏惧,现在看来,言过其实,只不过是乌合之众,贪生怕死的蝇营狗苟之辈罢了。”
鳄龙王立刻反唇相讥:“低劣的激将,如果因为无关之人的三言两语而无端去送死,那才是真蠢。”
“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你们身上散发出的害怕,我在这里都能闻到。”刚才讥笑的那名黑衣使者用手在鼻子前装模作样的扇一扇,好像在驱逐什么让人厌恶的味道似的。
“你除了激将外,就无计可施了吗?看来的你的脑子也不怎么样吗,趁早养老去吧。”鳄龙王面色不变,继续黑衣使者针锋相对。
“停!”一直沉默不语的另外一名黑衣使者开口呵斥,宽大的袖子脱落,露出了干瘪如枯树枝的手掌,好像某种野兽的利爪。
“争执无用,都闭嘴吧!”
说话的黑衣使者显然极有威信,那刺耳聒噪的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