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来的庶出姑娘,就算穿上了华贵的衣裳,也掩盖不了目光短浅,粗鄙不堪的本性!”冯灵筱的嘴皮子可是和秦卿不相上下的,冯之年等人经常被她堵得没话说,姚乐晴这会儿是真的撞枪口上了。
姚乐晴的脸色难看非常,就差不顾脸面跳脚骂道:“冯灵筱你别说得这么好听!感情你不是庶女?你娘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姨娘,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的确如此,冯灵筱同样是庶出,冯之年是嫡出的,可因为冯府主母病重不管事,实际上是冯灵筱的母亲掌管着冯府的后院大小事务,虽不是正室,干的却是管家主母的活,就连冯之年都对这个姨娘,十分尊敬,那可是如同他亲生母亲一样,照顾他的人。
还没等冯灵筱反驳姚乐晴,冯之年便阴鸷的走到二人之间,阴测测的看着姚乐晴道:“你在说什么?谁是庶女?”
姚乐晴被冯之年那可怕的眼神吓到,可想到冯府被一个侧室管事,冯之年心里定是不舒服的,便硬着头皮讪笑道:“冯公子……我这不是替您打抱不平么?冯灵筱母子把控你们冯府,这是置你们正室的脸面不顾啊!还不赶紧教训教训这不顾正庶之分嚣张跋扈的女人!”
冯灵筱脸色黑沉了一瞬,怒道:“姚乐晴你瞎说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冯之年抬了抬手,让冯灵筱不要冲动,一切都有他在。
冯之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姚乐晴,那露骨的眼神,就差要把姚乐晴的衣服扒了下来,好似姚乐晴没有穿衣服似的道:“原来姚小姐打的是这个心思……”
“什么?”姚乐晴不知道冯之年说的是什么意思,诧异的问道。
“姚小姐,你既然想要进我们冯府家门,早和我说呀,我们冯府家大业大,多一个女人还是能养得起的。”冯之年慢慢踱步靠近了姚乐晴,那轻挑的眼神,让姚乐晴心下一跳。
姚乐晴往后撤退了几步,羞恼尖声怒道:“冯之年你要干嘛?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非得让我父亲把你绑进大牢,吃牢饭不可!”
冯之年不屑的冷哼道:“姚小姐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的,再说我的正室可是要经过我父亲的同意,才能进门,至于你么?”
冯之年高傲的撇了撇嘴道:“送给我的当妾都不要!”
“冯之年!你不要太过分!”姚乐晴觉得自己被冯之年羞辱到了,脸都被气红了。
“我过分?”冯之年身形廋弱,看着也就格外的高挑,站在姚乐晴面前,隐隐有些压迫的姿态。
“你若是不想嫁给我当妾,莫不是想当我的姨娘?”冯之年冷笑了一声,眼底带着不惜的嘲讽,“我爹是糊涂了些,昨天刚抬了百花楼的轻水姑娘当我的九姨娘,你若是想,想必我父亲也是乐意的。”
“怎么可能!休要胡说!”冯之年的父亲可是已经天命之年了,同父亲一样的年纪,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当小妾。
冯之年脸色一变,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冷笑道:“既然不想进我们冯家门,姚小姐如此多嘴管我冯家的家事,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姚乐晴被冯之年堵得没话说了,又羞又恼,红了脸,湿了眼眶,低垂下了眼帘,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
冯灵筱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是姚乐晴惯用的把戏,一处于弱势,就会装可怜柔弱,好似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可今儿这招没用了,在场众人心里怕是都讨厌死姚乐晴了,哪里还会心疼她,帮姚乐晴出头啊。
冯之年和姚乐晴的争吵告一段落,秦卿的那杯热茶也喝得七七八八了,这才幽幽开口道:“既然姚小姐对我时间上有这么大的意见,那我便不好再多讨要了,这看看还有一小会儿功夫,我也不练了,就当送给姚小姐好了,我们的比试开始吧?”
“秦卿!”冯灵筱不赞同的看着秦卿道,“你不必……”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秦卿柔柔一笑,“不过我们已经约定好了一个时辰,那便是一个时辰,我们不能说话不算数。”
沈言欢轻叹道:“话虽如此,可你这才弹了两遍琴,还不熟练,哪能姚乐晴比试啊,她这明显是故意为难你。”
“无碍。”秦卿摇了摇头,摆手道。
姚乐晴心下一喜,这秦卿竟不知天高地厚,沈言欢和冯灵筱都替她说话,她却不领情,非得和她硬碰硬,她便要让秦卿瞧瞧她真正的本事。
不过弹了两遍琴的人,就算有那个优伶的七成本事,那也不是九颜,哪能和她这练了十多年的人比,她要让秦卿输得心服口服。
“这可是你在自己说的。”姚乐晴轻哼道,“可别说我不顾情面!”
姚乐菱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实在想不出她们姚家门风,怎会教导出像姚乐晴这般心机深沉,没有一丝一毫大家闺秀风范的女子。
被人替秦卿打抱不平,秦卿脸色却依然平静笑道:“那是自然,姚小姐请吧?”
姚乐晴嫌弃的看了眼九颜那简朴的古琴说道:“我弹不来你这破木头做的琴。”
沈言欢简直要被姚乐晴的厚脸皮气笑了,冷声道:“那姚小姐,你想要什么木头做的琴啊?莫不是要梧桐木做的?”
那可是皇家木头,也只有这样木头做出来的琴,弹出来的音为最佳,但民间几乎没有这样的古琴存在,只有皇宫之中才有。
姚乐晴脸上带着一抹笑,目光在凤宣身上停顿了片刻,这才看向苏元明道:“苏公子,不知你山庄里是否有琴,可否借我弹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