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点七,很高烧了,需要打退烧药和生理盐水,一共三瓶。
女医师一边开着单子一边让一旁的护士帮忙把丘锦箫的病床拖到单人贵宾病房,她可不敢让黎总去排队拿药。
贵宾病房根本就不像是病房,反而像个轻奢的单层套间,无论是电脑电视还是沙发冰箱之类的生活家具应有尽有,冰箱里的食材显然是刚刚采购的,就连厨房的厨具都崭新无比。
趁着丘锦箫挂着吊瓶睡着觉,黎默笙看了眼房间挂钟的时间,准备到病房里的厨房做一小锅粥给丘锦箫当午饭。
米香和韭菜的味道杂糅在一起,淡淡的雾气朦胧了黎默笙那张如高岭之花般俊美的脸孔。
手里拿着汤勺不停地搅拌着锅中的粥水,不紧不慢的动作让粥水不会黏在锅底变得粘稠,但是间隔不短不长也不会让粥太稀。
黎默笙这样贤惠的样子如果被媒体曝光在网络上,又有不少迷妹吵着要嫁给这个看上去温柔似水的总裁大人了。
是的,黎默笙所谓温文尔雅的外表不过是一层玩弄世人的假面。
用叶楠晟的话来形容就是,当他无欲无求时,他的目光宛若寒潭足以让你忘记一切的温度跌入最冰冷的深渊之中。
但那妖孽一笑带起的邪肆,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心甘情愿颓靡而沉沦的毒药。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面对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儿时,化作绕指柔水,纵容宠溺到极致。
啪ashash地一声关了火,黎默笙还在不停地旋转着汤勺,等待着粥的温度降下,自己亲自试了试温度后才舀了一勺到瓷碗里。
吊瓶挂着的水管里水滴有规律地滴下,丘锦箫的脖颈因为发烧不停地出着虚汗。
妈妈
或许是丘锦箫呢喃时的字眼太过留恋,苍白的唇色黎默笙看了眼心中满是怜惜。
俯身凑到丘锦箫耳边,黎默笙轻轻地回应道:亲爱的,不要害怕,不要悲伤,有我在这里。
说完,用手帕擦了擦丘锦箫的汗渍,并把被角往上掖了掖。
在不影响丘锦箫睡眠的同时黎默笙把病床头往上调了一下,在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丘锦箫吃着粥。
生病的人最为脆弱,也最没有防备的能力,丘锦箫潜意识里张嘴把温热的粥给咽下,直到半饱时才抿唇不再吃了。
微微地睁开眼,丘锦箫的脑子还是有些迟钝,看着黎默笙一直为她忙上忙下的时候,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给涨满了。
暖暖的,比母亲的温柔还要温暖
正在收拾碗具的黎默笙一抬头,就撞入了丘锦箫那一双带着愣怔而澄清似水的猫瞳里,捏了捏她还在发热的脸颊笑道:怎么,莫非我家老婆烧坏了脑子?
你才烧坏了脑子!丘锦箫回过神来,想要拍掉黎默笙在她脸上作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左手插着吊针,僵硬无力。
黎默笙放开手,把碗具拿到厨房,还嘱咐地提醒:你还带着点滴,别动得太厉害了。
嘴巴里残留着米粒的涩味,丘锦箫皱眉想要寻找水杯,刚进房门的黎默笙拿着一个水壶坐在床边,适时地递上一杯暖水顺便将她打着吊针的手放在自己手里,避免被子扯到滴管。
微凉的手渐渐地被黎默笙手心的温度捂热,丘锦箫撑着晕晕沉沉的脑袋昏昏欲睡。
黎默笙摸着她的额头,仍然能够感受到些许烫热,亲爱的,先别睡,你还得吃药呢。
不要!丘锦箫撇头表示拒绝,生病了的她直接把喜怒表现出来,像个小孩子似的和黎默笙唱反调。
即使这里是市医院的顶级病房,她依旧闻到她最讨厌的消毒水味,更多的是,她是真的很讨厌医院。
床头柜上还有着医院开的各种药,黎默笙用小盘子把每种要吃的药仔细地盛好应吃的数量后才递给丘锦箫。
想起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黎默笙那着急的模样,原本想要任性走人丘锦箫闭着眼睛把一粒粒的药都吃了,有些泄气地看着黎默笙说道:满意了吧?
是我的错,让你受冷发了烧。黎默笙眸色微微一沉,早知道他就不和季禇废话那么多了,左右都猜到了他最真实的目的,他如果不特地去求证的话丘锦箫也不用呆医院了。
听到黎默笙这句自责的话后,丘锦箫抬了抬眸,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抬起没有打针的右手朝黎默笙挥了挥。
过来。
黎默笙不解地凑近,就被丘锦箫狠狠地揪住领带,下一秒带着胶囊味和苦药味的吻落在自己的唇齿之间。
丘锦箫过分地勾住黎默笙的舌尖不让他离去,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既然害我发烧,那就干脆传染给你算了!不发烧也给我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