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姑的极力反对下,才不得不在一家酒店找了一个保安的工作。
当保安小姑父也是蛮自负的。每次跟我爸通电话,都一个劲地嘲笑,挖苦,揶揄跟他同班儿的那个保安。
我爸跟那个保安又不认识,想聊点别的,可小姑父三句话不离老本行,说着说着,就又聊到他工作中遇到的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事情上去了。
后来听说小姑父已经晋升为保安队长,尽管队员只有六个人,那人家也是队长。
……
坐在播音室里的我总算是把小姑夫等来了。
一名机场的协警把他送来的,说是在安检口发现的他。协警询问没有登机牌的小姑父为何硬闯安检口,小姑父说要去十号登机口等他侄子。
恰巧协警听到了广播,问小姑父是不是叫郝建民,这才把他带到了播音室。
二十年不见,小姑父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脸晒得黝黑黝黑,牙齿掉得惨不忍睹,幸存率达不到百分之十五。
脑袋四周几根灰白的头发屈指可数。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还要地方支援中央,因为他的头顶上一根毛发也没有了。皮肤粗糙得就像掰完玉米籽留下的空玉米棒子。
要不是协警把他送到我的近前,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就是二十年前我见过的那个小姑父。
“你是庆雄吧?哎呦,长这么高了,我刚才其实看到你了,根本不知道你就是庆雄?我还以为遇到明星了呢?我还奇怪,明星怎么没有保镖跟着,我还跟在你的身后给你照了几张相片呢?我……”
小姑父话多我是知道的,可其他人不了解,工作人员拿眼翻他,小姑父浑然不知。
我向协警和工作人员道谢,然后把小姑夫拽出了播音室。
路上我问他:“您怎么把手机关了?”
“手机没电了?”
“那您用什么照相?”
“你小姑的手机呀?”
“您怎么不拿我小姑的手机跟我联系?您给我照的是哪门子相?”
“你小姑的手机上没有你的号码。”
“那您应该给我爸打电话,让他跟我联系。”
……
我的态度搞得双方都挺不愉快。我一步两回头地往前走,生怕刚刚找到他们,一转眼,他们又跟丢了。
到了停车场,我拿钥匙冲着王丽娟红色的法拉利按了一下,车解锁。
小姑父发话了:“庆雄,你怎么买了辆女人开的车?”
“这是我老婆的车。我没有车。”我淡淡地回答。
小姑父十分费解:“听你爸说你老婆可有钱了,怎么不让她也给你也买一辆?”
“她要给我买,我没要。”我实话实说。
小姑夫毫不掩饰地发出一声讥笑:‘嘁,给你买?你不要?傻子才相信呢?“
我估计是小姑夫为了刚才在播音室我对他的态度在跟我怄气,故意找茬,我懒得理他,毕竟人家是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