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那些事一言难尽,老妈和老爸因为莫名其妙地承担了姥姥和姥爷抚养权三天两头地吵架。主要是心理不平衡,大姨家住的是复式楼,却硬生生地把姥姥和姥爷塞进了我们家。
不仅如此,我老妈还稀里糊涂地成为了我大姨家的老妈子。老妈在大姨家低眉顺眼,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就想把怨气撒到老爸的头上,老爸还一肚子火没处宣泄呢,所以老妈和老爸的战争如滔滔江水延绵不断。
在我的意识里,老妈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温柔。
没想到老妈刚才在电话里句句都是那么肉麻。还让我别给她和老爸打钱,让我吃点好的,穿点好的。
不打钱,怎么得了?不给老爸和老妈打钱,到了年底,老妈和老爸如何突破家庭总积蓄六十万元的大关?
……
小杨最近一直在北京,听关娜说今天有可能出差。
这些天没有关娜在我身边,我吃饭一直凑乎,
午饭吃的很简单,煮了碗方便面,就着泡菜和煮花生喝了两瓶啤酒。
吃完饭,我懒得去厨房清洗碗,借着酒劲上床,想饱饱地睡上一觉。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尽管喝了两瓶啤酒,毫无睡意。最近经常失眠,烦心的事太多。
有时我真想去看看心理医生,怎么才能抗拒害怕参加电视台举办选秀节目的恐惧症。关娜希望我能成为一名歌星,我何尝不想成为一名歌星?
假如我能成为拥有粉丝上百万的歌星,就再也不用去大街上沿街卖艺了。关娜或许也会嫁给我。可我为什么对参加选秀心生恐惧呢?
我也想站在体育场面对几万观众放声高歌,我也想月薪达到几十万,也想有房有车有关娜的永久陪伴。
可想归想,即使我战胜了内心的恐惧,我就能当上歌星吗?
我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丝毫的信心。在这点上我特别羡慕关娜,她虽然每天都去酒吧推销酒水,但丝毫不影响她对梦想的追逐。
我感觉关娜的美梦越做越真,感觉她自己已经是明星了。每次我多喝一点酒,借着酒劲发牢骚,抨击明星的高收入,关娜就会跟我急:“你是怎么回事?明星挣钱多那是人家有那本事。人家也是凭劳动吃饭,你不去努力当明星,干嘛总看人家明星不顺眼?”
我哪儿看明星不顺眼了?要是不顺眼,我早把电视机砸了。因为那些人天天在我眼前晃。我不过是觉得明星的收入有点高得离谱。可关娜连一句牢骚话都不让我说。我觉得关娜已经把自己当明星了。
尽管毫无睡意,但酒精多少起了一点作用,我躺在床上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我梦见自己去参加关娜的婚礼。关娜的丈夫魁梧高大,派头十足。我自卑地找了一个角落,默默地祝福着婚礼舞台上的一对新人。
关娜小鸟依人般地斜靠在新郎官的怀里,任凭嘉宾对他们这对新人百般刁难,大伙嚷嚷着:“亲一下。”他们便顺从般地接吻。躲在角落里的我心如刀绞,可却又无可奈何。
我好像是哭醒的,醒来后仍感觉眼泪在流。
我伸手拿起关娜买给我的腕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我下床去卫生间洗漱,计划着傍晚继续去后海各个酒吧寻找工作。
接连碰壁,我越发地对自己没有信心,但必须去找。找了,未必有机会。不找,肯定没机会。
洗漱完毕,我背着吉他,提着音箱,走出家门,继续为人民币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