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唱歌我还有没有其他挣钱的本领?有是有,但大多都是无需技术和艺术,月薪三千元左右的体力活儿,还不如卖唱呢。混吧,过一天算一天。
等到关娜嫁给了别人,大不了跟我舅舅一样打一辈子光棍儿。
“你怎么还不睡?”关娜躺在我的怀里眯缝着眼柔声问。
我抚摸着关娜俊美的面颊,酸酸地说:“不舍得睡,睡着了就看不到你了。”
……
与关娜同租单元房的小杨是一家影视公司的制片,经常跟着摄制组到外地拍摄。所拍摄的节目不是电视剧,也不是文艺片,而是受民营企业家的邀请为企业做宣传。不是广告,是宣传片,对企业的发展历程以及经营策略做一番全面的阐述。出资方当然是企业了。
由于小杨与影视沾了边儿,关娜对小杨越发地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无论什么事,在关娜的嘴里永远都是小杨说这件事应该怎么怎么做。
有一段时间我觉得关娜没有主见,什么都听小杨的。后来我明白了,关娜是在拿小杨做挡箭牌,暗示她的拜金行为是小杨教唆的。
我只见过小杨一次,一个尖嘴猴腮略带妩媚的女孩。在小杨面前关娜从不承认我和她的关系,介绍时略显尴尬,支支吾吾地说我是她的同事。
在这个问题上我倒不怎么介意,本来关娜也没打算嫁给我。总觉得就算关娜有嫁给我的意愿,也会被那个嫌贫爱富的小杨泼一瓢冷水。
从关娜的讲述中得知,小杨早已年过三十,却仍在专心致志地准备嫁给一个有钱人。也难怪,她的工作就是每天跟企业家打交道,不嫁给一个有钱人,太冤了。
我对小杨没有一丝反感,甚至有点感激她,感激她所从事的职业。她要是扎根北京,从不出差,朝九晚五,每晚都在家,我还怎么跟关娜厮混?
每当一听到小杨要回北京的消息,我就心乱如麻。小杨回来就意味着我得回到我自己租住的房间过光棍汉的生活,没有关娜躺在我的身边,我像丢了魂一样,茶饭不思。
……
“关娜,你不是一直想从事影视行业吗?你没问问小杨,看她能不能帮帮忙?”吃过晚饭,我问关娜。
“她们主要拍纪录片和宣传片。我要拍电影,拍电视剧,当明星,当年薪一千万元的大明星。”
每每听到关娜说傻话,我都一脸真诚地鼓励她祝福她。
这也是关娜愿意跟我厮混在一起的原因之一,跟我这个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的人在一起,关娜是快乐的。
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关娜的个性如果遇到一个正直且挣不到钱却对生活极其严肃的人,关娜是没有机会让对方听她说傻话的。
正直且能力不足的人大多不会跟关娜这类虚荣拜金的女孩子交往接触甚至睡在一起。我不一样,我是一个过了今天很少去想明天的人。明天也不是不想,但好像明天的很多事儿我都能想得开。我虽然不虚荣,不拜金,但我非常理解那些虚荣拜金的女孩儿。
我喜欢漂亮的女孩儿,漂亮女孩有几个不虚荣的?
男人们虚荣靠抽名烟喝名酒开名车以及显赫的地位来支撑,女孩子只能靠她们的伴侣来炫耀了。关娜之所以愿意跟我交往,是因为我长了一副好皮囊。我的帅气连我自己都沾沾自喜。
但我除了长得帅,便一无是处了。女孩们要求伴侣尽量完美,这一点无可厚非,帅只占女孩子们择偶标准的百分之二十。其余的百分之八十则是事业了。事业是什么……?
我正胡思乱想着,关娜的手机提示音响了,小杨发来了微信,说今晚已经回到北京,现在刚刚下了飞机,预计一个多小时后回到住所。
小杨的微信吓得关娜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电击般地跑进卫生间检查我们用过的安全套是否遗漏在某个角落,确认安全无误,又旋风般地跑回卧室收拾我的衣服。
我明白关娜是要下逐客令了,尽管我依依不舍,但还是站起身,从关娜手中接过装满我衣服的挎包,悻悻地说:“但愿小杨明天就跟一个新的摄制组去外地拍摄。”
“雄二,天黑了,路上注意安全。”关娜一脸歉疚地说。
离开关娜的住所,我乘公交回自己的住处。由于已经是深夜九点钟,早已过了高峰期,车厢里的人不是很多。
我呆坐在公交车上,望着车窗外夜色阑珊的北京城,回想着我和关娜从相识到相恋的点点滴滴……。
我想娶关娜,可我拿什么娶?眼瞅着奔三十了,一事无成。要钱没钱,要房没房,甚至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工作都没有,靠卖唱为生,而卖唱的职业路上也是荆棘遍布。
上个月我已经连续被两家酒吧炒了鱿鱼,半年之内被炒六次鱿鱼,谁受得了这一连串的打击?
可我承受了。不承受又能怎么样?生活不是还得一天天地过下去?。
至于爱情我没资格提及。我和关娜之间是爱情吗?我爱她,她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