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如此?”
“仅是如此。”
“好,你说我便信。”皇帝摆手示意守卫与仆婢退下。押住兰心的人送开手,兰心腿脚发软跌坐在黄泉台上,带着哭腔喊道:“安姐!”
东方永安踱过去:“陛下这是做什么?打赌输了拿自己人撒气的,我还是头回见。我若真跑了,你就是将鹰台所有伺候的都丢下去也无济于事。”
皇帝微笑着负手走来:“你还不知,朕就喜欢迁怒。”他低下头靠近她。
东方永安迎着他的目光昂起头,针锋相对:“迁怒的是你自己的人,吓唬谁呢?”
“真这样……朕今日便说了,你胆敢跑了,鹰台所有人都得死。”
“呵。”东方永安冷笑,“你的人你都不在乎,还想用来威胁我吗?您请便。”
“你说的。”
“我说的。”
皇帝忽而转身一把拽起兰心,在她的惊呼声中将人拦腰抱起,二话不说丢下黄泉台。东方永安原不想轻易被他威胁,不料他突来此举,不但兰心吓得尖叫,她心中亦是一惊:疯子的思维果然非常人能理解,一面不假思索跟着跃下黄泉台。幸而反应足够迅速,及时抓住了兰心手腕,另一只手则攀住黄泉台的白玉栏杆。
“你疯了。”这下反而是皇帝急起来,自栏杆上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东方永安颇有些无奈,好好一个大活人说丢就丢,也不知谁发疯。
经此一事,兰心像霜打茄子般蔫下去,显是被吓得不轻,东方永安看在眼里甚是怜惜。虽说是南阳皇帝派在身边的,但这姑娘谨慎安分又细致贴心,处处打点得妥当,是个周全的好姑娘。平素总是安安静静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不逾矩不聒噪。大伙儿一处玩耍时,若缠着她闹,她也便随了众人一同笑闹,闹得狠了,也不见她生气,就是香雪的脾气也比她大些,对此等乖巧的姑娘,东方永安总是分外疼惜。南阳皇帝拿他们威胁她,她原是不受的,只是看着愈发清瘦的面容到底有些愧疚。以南阳皇帝那股子疯劲,真是难为这些好女孩了。
“你莫怪我说那些不中听的话,我若越在意你们,就越会被人拿了把柄。”有一日她忍不住叫住兰心。“你们也该有个打算,横竖我总得离开。”
兰心福了福身:“我等本就是来守着您的,于您既无深恩,又无厚谊,您不欠我们什么,黄泉台上您肯舍命一救,兰心已是感激不尽。救命之恩兰心无以为报,只有每日祈祷,祝您早日得偿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