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她脸色凝重:“南阳召集大军卷土重来,军力几何尚不知,但那块飞地已被夺。”
“飞地?”梁悬河很快反应过来,“风吟城?”
东方永安将信件扔给梁悬河:“看来,指望他们不要火中取栗是不现实的。”
“我军当如何?”
“临江的利州与丹州南部都在我军辖内,安字军自该担起守卫大辰南门的责任。不论内部如何哄乱,谁胆敢趁乱来犯,大辰子民自叫它吃不了兜着走!”
梁悬河没她那么乐观:“如此安字军便会陷入腹背受敌,需得好好计议、从长计议。”
若只是南阳异动,东方永安尚不惧它,可就在此种境况下,西面亦出了事。当一飞骑满身伤痕与泥泞地出现在她面前,人方滚落,马即跪地而死,她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那飞骑带来令她勃然大怒的消息:孟岭发十万大军从西北攻入利州,已攻陷岭南郡,岭花城众人撤入西宁郡,然西宁郡亦势危,西宁城被围,程放身受重伤。
东方永安边听边冷笑:“好哇,我说南阳为何突然异动,原是为孟岭打幌子,混账,区区孟岭也敢来犯!”她忽然想起西山众人,急问,“西山?”
“皆撤入城中,程将军请统领宽心。望统领尽快发兵去救,再迟恐怕……恐怕来不及。”说罢那人昏死过去。东方永安交代一声:“救活他。”随即命人击鼓聚将。
本次聚将,少了些老面孔,多了些新面孔,因安字军战线拉长,后方亦不能忽视,所以程放留守西宁郡、廖然留守闻松郡、乌浅守在长庆,丹州南面临江城池由郭飞驻守、大郡宁德则由徐牧驻守。徐牧先后在长庆军与乌浅军历练过,择人驻守宁德之时,他主动请缨,东方永安便应了。安陵与东方永安因李明珏产生分歧,数月前她让她去了宁德辅助徐牧。其余各有分派,豲子、巨人、丁石、铁鱼、裴牧之等人则随东方永安征战,后方粮草由张从文统筹。
“三面开战,压力太大,孟岭实力相较南阳,小巫见大巫。依我看,守住北面、稳住南面,先挑了西面方有胜算。”豲子开门见山。
巨人点头:“现下西宁郡最危急。”
梁悬河道:“东方统领与我也是这个意思,难就难在如何稳住南面。”
端木宣文:“这便要看此次发兵轴心是南阳还是孟岭。”
“关键我们所知太少。”若南阳方面尚有余地,梁悬河相信凭自己口舌定能为安字军寻一个机会。“需派出斥候再探,然中间隔着万江,难。”
东方永安思忖片刻拍案:“传令,调水獭部过来,万江上历来有渔家往来,或可一试。”水獭自领一支队伍,队中士卒皆擅水性,往日无水战,暂且编在后军中,此番正可派上用场。
尚未议定,军务司马神色慌张闯进来。端木宣文升了中军司马后,军务司马一职由新人接替。虽说是新人,对规矩并不陌生。于商议军机大事时闯进来,东方永安尽管不满,却也知必有重要之事,让他留下了。军务司马气喘吁吁,既惊且急道:“不,不好了,链鬼失控,在营地……”
还未说完,东方永安已一阵风卷出去。
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